好在狄青早就注意到了,身形急速后退,就地一个翻滚避开两人的攻击,顺势还取了一柄被丢弃的骨朵。
没等人再次站起,便反手一骨朵砸在一名骑兵的马关节上。
那名骑兵马腿一软,人便前栽,被早就等着的狄青一骨朵将头颅砸碎。另一名持矛的骑兵大怒,挺矛来刺,也被狄青抓住矛杆硬拖下马。也和前边那家伙一样,落了个脑袋开花。
杨文广也没闲着,他手持长矛虎视全场,遇到己方的护卫遇险,便会出手相救。
首领被杀,其余的辽军骑兵再无半点战意,却没来得及再跑,便被其余的护卫们一阵劈砍刺剁,纷纷击杀在当场。
刘六符脸色很不好看,他这里被王中平带人看住,却也动弹不得。眼看着辽国的骑兵被杀,回到辽国朝中,只怕无法交待。他手下的那些皮室军护卫,此时脸色更差。可是他们有些人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又被五倍的神卫军围住,若是再冒头的话,怕是也没有好下场。
段少连躲在骑车后,盯着一地的尸体,他感觉全身冰冷。杀了辽国的人,还去出使辽国贺什么正旦,不怕对方痛下杀手吗?若是往大里想,澶渊之盟便到此为止了,从此辽宋之间战火连绵。
听到马车一边没了动静,范宇才来到曹傅的身边看向前方。
随着冷风吹来一股血腥的腥臭味道,却是让范宇猛的一窒,差些便呕吐出来。
那些横七竖八人和马的尸体,还有泼洒一地的鲜血,无不述说着杀戮的残酷。倒是有几个妇人借机逃开,正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启禀安乐侯,辽军三十五人,业已全体伏诛!”狄青来到范宇的马车前,大声道。
范宇绕了出来,对狄青道:“伤亡如何?”
“我军死六人,重伤十六人轻伤二十一人。”狄青报告道。
范宇正要再次开口,却突然听到段少连嘶声吼叫道:“范宇,你、你是我大宋的罪人!你惹恼了辽国,这便会重燃宋辽之间的战事!我等出使辽国,还有什么意义!你等着官家下旨,取你的性命吧!只有如此,才可平息来自辽国的怒火,你完了!”
“段少连,你身为我大宋正使,却不指责辽军越境抢掠,竟还让这等人护送我等到辽国。”范宇冷然道:“若不是我亲眼所见你一路从汴梁走来,几乎要怀疑你勾结辽军觊觎岁币。这些家伙越境抢掠,甚至对我大宋押往辽国的岁币都生出贪心,便是死有余辜。便是当着辽帝,我也一样会命人将之斩杀当场。”
刘六符听到这里,心中一阵轻松。若是按着安乐侯这个说法,自己回了辽国便可无事了。有了这个由头,辽国方面便不好追究宋使,也更没理由追究自己的责任。
段少连听到范宇的话,整个人都怔住,“啊!啊?”
“定然是这些辽国部族军缺少管教,来宋境劫掠,碰到了押送岁币的大宋使节。一时起了贪心,欲要强抢岁币却被反杀,我等宋使正当防卫,也是为了保卫辽国岁币,使其免受损失。”范宇嘲讽一笑道:“若是这样,辽国还要对我大宋使节紧咬不放,那他们下次的岁币定然有人私下抢夺。辽国的朝廷,怕是一分银子也看不到了。”
听了范宇的话,段少连转头就走。还说什么,丢人啊。
当时便有刘六符的手下护卫不满,对刘六符道:“使君,这宋国安乐侯自以为一手遮天,但是他却忘了我们。等咱们回去,将实情上报,他便完了。”
刘六符冷冷的看了这白痴一眼,才缓缓道:“既然知道安乐侯有意坑杀我大辽骑军,你我为何见死不救?身为皮室军精锐,还对付不了几个宋军吗。很好,此事便由你去上报吧。”
那护卫尴尬一笑,半晌才道:“使君高见,小的受教了。”
看到无人再插话,范宇便对狄青道:“将我们阵亡的人火化,骨灰送回汴梁。其余人,就地休整。并通知驻扎在附近的安肃军,让他们派人过来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