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无有穷极,如此扬帆万里,真是令人赞叹啊。你且说一说,你在海外的见闻。”赵祯不由的赞叹一声,便要曹佾讲讲自己海外所见。
曹佾正有此意,当即便微微躬身道:“官家,这海外真是不得了的富饶之地。远了臣没去过,便不说了。这一路,臣所到达的第一个外国便是交趾。这交趾与我大宋广南西路接壤,土地甚是肥沃,其民用宋字穿宋衣,与我大宋之民并无两样。惟有所别的,便是安南气候温暖四季如春。往往一年种植水稻,便可三熟。交趾所缺之物不少,但却从未缺粮。”
赵祯眉头一挑,“岭南向为我大宋放逐官吏之所,怎地听你所说,竟是这等宝地不成?”
“官家,岭南比之交趾还差了一些,相较而言还是交趾的气候更暖和些。”曹佾拱手道。
而后曹佾将自己在海外的见闻,向官家赵祯细细的讲了一遍。
其中尤其强调了海外诸部族野人的懒堕和土地产出的丰盛,还有野人部族的野蛮。
这不但是曹佾的直观感觉,也是他想着以此来打动官家。
赵祯却是并没有如了曹佾的意,而是问道:“此次出海所寻的硫磺矿之事,却是如何了。”
“启禀官家,硫磺矿已已经解决。臣从室利弗逝国手中购下一座火山,每年可开采硫磺数十万斤。如今朝廷所需的硫磺,每岁不过十万斤而已。。不但能足用,还有许多的富余。”曹佾当即躬身道:“这座产硫磺的火山,不过是臣用一套宫中的磁器换来的。若是那室利弗逝的小国王能答应的话,我大宋许些财货,便是换下他一国又有何妨。”
范宇看到曹佾极力在影响官家的想法,一副想要直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官家,国舅也是厚道之人啊。”范宇此时开口道:“据臣所知,国舅手中虽然握着这支伏波军,却并未动伏波军,将那些土著都给杀掉。不便没有将那些野人部族如何,否则的话,屠光这些村寨也并非难事。”
曹佾听了范宇的话,却是眼中微微一亮,拱手道:“官家,臣以为对这等荒僻野民当施以教化。使之知礼仪明知廉耻,更要知道君臣父子。臣曾看到有野人女子看中男子,便与之眠宿。次日别有新欢,便再宿之。而男女不以为耻,反而为荣,孩童知母而不知父,实是有违人伦。臣觉得,可多派些人手前往海外,教授这些野人礼仪廉耻,使之有羞愧之心知人伦之理。”
赵祯听到了这里,看了看范宇,又看了看曹佾,不由摇了摇头。
“安乐侯,国舅的这些话,都是你教的吧?”官家赵祯却是品出些意思来,“你们是不是想让朕,在海外再用兵?此事却是不可。眼下西夏还在苟延残喘,朝廷无心他顾。哪怕那些野人所据之地肥沃无比,朝廷此时也不可妄动。”
“如今安乐侯所须的硫磺矿已经被买下,便须加快我朝火器的生产。”赵祯接着道:“而且西夏即便平灭,那辽国也对我大宋没安好心。这等情势之下,如何敢分心他顾。”
看到官家将话提明,范宇和曹佾也不必再掩饰。
“官家,海外之地虽有野人,但实是无主之地。官家只须给臣一道旨意,臣便可为我大宋在海上占据一块千里之地。即使有些纷争,也不过是小事。只凭伏波军,便足可应付有余。”曹佾拱手道:“以其地一岁两熟三熟,即便差一些,也足可解我朝粮食不足之患。”
范宇也道:“官家,此事并不需要朝廷分心他顾,有伏波军足矣。我大宋如今百姓亿兆,远超他国百姓数量。实是中原过于繁华,才会有如此多的丁口,也才会缺粮。若是将其中一部分丁口送于海外,使之置业。则其海外之地,亦为我大宋之地。这些百姓也有了足够的土地,我朝也有足够的粮食,而中原之地也不会因人多粮少而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