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伤成了这个样子,却还是一副不依不饶,定要得手的态度。
李用和不由好笑道:“儿啊,不过是些火器罢了,何至于缺了便会如你所说的这般严重。你们新军之中火炮与火箭弹,哪个不比这炎绳枪厉害。你莫要再纠缠安乐侯,他还要去官家面前复命。”
范宇刚要开口劝说李璋两句,让他先好好休息。
却见李璋面色一正,“父亲,我之所以向侯爷要这火绳枪,实是事出有因。如今我大宋军中,与外敌交战之时,基本上敌人尚远,便已经开始使用火器轰击。再近一些,便是弓弩之类的攒射。但是自我大宋有了新式火器,其威力巨大,却是使得日后的战阵之上规则皆已改变。以我所见,怕是火器便要大兴,刀剑弓弩之类的,与之毫无可比之处。”
听到李璋居然有了这个悟性,这番见解,范宇不由也为之惊讶。
如今能有这等见识,可也算不得了了。
“你竟能看出来,以后的战争方式会发生改变?”范宇讶然道:“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李璋听到范宇发问,不由得苦笑道:“这还用看出来吗,下官可是亲身体验得来的经验之谈。之前在外面,下官身上可是着甲的。可即便是这样,火绳枪依旧击穿了护甲入肉极深。也幸好是没有打在要害,只是打在腿上肉厚之处,否则的话,今日这条性命便交待了。”
听到儿子的这番话,李用和不由心痛不已,却又对那郭承佑更是痛恨。
“等下爹便去抽那郭承佑二十鞭子,为璋儿人好好的出口气!”李用和恼火的道。
范宇听了李璋的这些话,却是哈哈大笑,对他挑了挑大拇指道:“以前只道你是个纨绔子弟,想要去军中历练一番混个出身。如今看来,你竟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材。”
李用和听到范宇这么夸奖自己的儿子,不由得眉开眼笑,哪个做父母的不愿意别人夸自己的孩子。
只是李用和嘴上却是口不应心的道:“安乐侯莫要夸他,这小子一回来便被轰了一枪,哪里有什么出息了。”
“舅父,李璋他虽年轻,但是这眼光却是精准的很。如今军中火器渐多,而且性能不断提高。用不了数年,怕是军中便是全火器了。而刀剑弓弩之类,在军中的用处便会可有可无。”范宇笑着摇摇头道:“新军的火绳枪,我会给造作院的黄四郎去信,让他早些送去,李璋你安心养伤便是。”
说完,范宇便下了李用和的马车,回去见官家。
见到官家,范宇还没开口,官家赵祯便问道:“安乐侯怎么去了这许久,可是李璋的伤势严重,他无事吧?”
“启禀官家,李璋之前被火绳枪轰中了大腿,太医包扎之时,竟没取出其中的弹丸。刚才臣去了问过,便又请太医重新取出弹丸又重新包扎一番,现在已经并无大碍了。”
官家赵祯挑了挑眉头道:“这些太医竟然如此粗心大意,实是让朕无以评价。若是李璋因此出了问题,朕怕是追悔莫急。”
“官家息怒,太医并不了解火绳枪这等火器,所以也不知伤口之中会有弹丸。”范宇摇了摇头道:“不知者不怪,此错却也不能全怪太医。倒李璋被火绳枪打了,反而颇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