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斯楞与其其格两人,也被送回了帐篷。谷
格日勒端起来自大宋的精美酒盏,向乃仁台道:“乃仁台,我的兄弟。这一次请你来,除了为孩子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要和你商议。”
“格日勒,你所说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乃仁台听到格日勒的话,便已经有些不安。
这种被算计的不妙感觉,实在是让人心中不快。
范宇看出来了乃仁台的不快,便不等格日勒开口,直接对乃仁台道:“我这次过来,便是代表大宋朝廷,助格日勒族长起兵反辽的。听闻白达旦亦为草原之上有数的强大部族,便冒昧邀请乃仁台族长,一同共襄反辽大业。我知此事有些强人所难,若乃仁台族长不愿白达旦部族卷入此事,看在双方俱为姻亲的事情上,还请白达旦部保持中立便可。”
这个说辞非常客气,看上去似乎给了白达旦部一个选择,但实际上只是照顾了一下乃仁台的面子而已。
双方如今已经结亲,即便白达旦部保持中立,不帮辽军也不帮拔思母部,但是辽军若是占了上风,怎么可能会放过不听号令的白达旦部?以辽国朝廷的霸道,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格日勒听到范宇自己说了出来,这倒是比他说出来更好。
“乃仁台,我的兄弟,我知道此事现在才与你说,有些显得突兀了。不过,反辽此乃机密大事,若是提前走漏了风声,便会使我拔思母部陷入绝境。”格日勒找了个不错的借口,他接着道:“现在,我们拔思母部也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便会出兵夺取西南路招讨司所在的丰州。即便这时再走漏消息,也无所谓。我只想请乃仁台你与我一起,我们摆脱辽国的控制与欺压,再建一个新的国家。到时我为国王,乃仁台你便是亲王。而呼斯楞将来成为国王,其其格便是王后。我们两家,便与辽国的耶律氏和萧氏一般,亲密无间共享富贵。”
乃仁台听了范宇和格日勒的话,半晌沉默不语。这么大的事情,早就将他心中的那点不满吓的烟消云散。
反辽对于他们这两个部族来说,乃是生死大事。虽然如格日勒所说,有着许多好处,也确实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辽人对于草原上各部收税,那是极重的。其目的便是限制草原上各部的发展,从而威胁到契丹人的地位。
也正是因为这样,草原上才几乎每年都有部族反抗辽国。摆脱辽人的控制和欺压,也算是草原上各部都有的愿望。只是契丹人的实力也的确强大,一些零星的反抗根本无济于事。
巴图却是听得眉飞色舞,他对乃仁台道:“爹,我看格日勒伯父说的有些道理,不如我们一起反辽,和辽军拼个你死我活!即使失败了,我们也可以往西边迁徙,避开辽军便是了。”
乃仁台瞪了儿子巴图一眼,才看向范宇和格日勒,“两位邀我反辽,也不是不行。但是仓促之间反辽,最后我们白达旦部就只有败亡的结果。而且,对大家来说都不是好事。辽国虽然残暴,但是我白达旦部还能存在。若是没有把握的话,岂不是白白的让我白达旦部冒险吗。”
“别的要求我先不提,只要反辽成功的可能有一半,我白达旦部便会答应与拔思母部共进退同生死!”乃仁台的目光最后落向格日勒,“但是,你要有让我信服的证明才行。否则的话,我白达旦部明日便开始西迁。”
范宇笑了笑,乃仁台也没别的办法,但是必须要给他一个信心。
格日勒表情却是十分惊喜,他上前给了乃仁台一个大大的拥抱,“你要看明证,但随我来。若是你看了之后,还不信服,那我也拿你没办法了。你与我过来吧,我相信乃仁台你不会让我失望。”
范宇知道格日勒要做什么,便只是微笑不语。
格日勒带着乃仁台来到了一片有着严密守卫的帐篷区。
随意走进一座帐篷,格日勒掀起一块苫布,对乃仁台道:“乃仁台你可认得,这些都是什么吗。这是安乐侯给我们的火器,名为火箭弹。可打至三里多远爆炸,里面的铁钉铁珠,可以在丈五方圆击穿重甲。这便是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