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道格日勒,你已经是王爷了?这是怎么回事。”乃仁台问道。
“是这样,我已经向大宋的官家表示了效忠,大宋官家便册封我为岱海王,由我来统领反辽之事。”格日勒对乃仁台笑道:“乃仁台我的兄弟,这是我经过数年与宋国的诚信交易,才得到的封赏,可不是平白得来的。”
这话说给乃仁台,也是告诉他不要对封王有所奢望。否则的话,两个王爷还联手个什么劲,只怕为了谁服从谁,便要先内讧一番。
乃仁台也明白这个道理,却是只有认了。谁让自己比这个格日勒晚于和宋国拉上关系呢,强求不得。
范宇笑了笑,对于对方两人之间的这种微妙心理也有所认识,却并不点破。
“两位族长,今日是呼斯楞与其其格结婚的好日子,从其他部族过来的各部族长,也不在少数。若是你们觉得反辽力量还有些不足的话,正可联合这些久受辽国压迫的族长们,一同共襄盛举。”
这些话说的很客气,可是格日勒知道,这是在等着他们正式宣布反辽。
格日勒看向乃仁台道:“乃仁台兄弟,我也觉得今日与这些族长一同联手,正是个好机会,你觉得呢。”
乃仁台虽然没有得到多少好处,但是这件事即使他不答应也没有用。现在白达旦部也只有与拔思母部一条路走到黑,才能使得部族更加安全。
“我同意安乐侯的建议,今日确是机会。”乃仁台点头道:“便有劳格日勒兄弟,出头领着大伙一同反抗辽国的暴政吧。”
范宇也对格日勒点头道:“便有劳王爷了。”
格日勒拍手鼓掌数声,便端了酒盏起身。立时有人奉命吹起长长的号角,呜呜的号角声,一下子便将篝火旁的狂欢给打断,无论是族人还是过来的客人,都将目光转向范宇他们所在的正席。
“今日各位到来的朋友和兄弟们,我要正式告诉大伙一件事。”格日勒的目光在客人之中逡巡了片刻,便沉声道:“我拔思母部与白达旦部,饱受辽国的剥削。我还记得,辽国跑到部族里是如何收税的。他们牵走了我们的牛羊马匹,还抢走了我们的口粮。为此,各部之中有多少人被饿死,又有多少孩子,是因为吃穿不足而死?只怕各个部族里面,这种事都不是少数吧。”
“我们各个部族大人们吃不饱,辽子们也吃不饱。我们自己放牧的牛羊,却自己也舍不得吃,都要拿去给契丹人交税。我们大人孩子老人,每年都有冻饿而死的。可是那些契丹人在干什么,他们也吃不饱穿不暖吗?不,他们吃着我们从小养大的牛羊,用我们的马匹去换了精美的丝绸和瓷器,支撑着奢靡的生活。我曾去过辽国南京,亲眼看到有人以上百丙黄金购买马匹都不皱眉。但是这些,本该是我们的,却都被契丹人给抢去了。”
“因此,我格日勒不才,今日首倡反辽!我们自己的财产,自己做主。自己养大的牛羊,还是我们自己的。我们要让我们的老人和孩子不再轻易死去,要让我们部族的男人强壮威武能填饱肚子,要让部族的女人们更加漂亮,能生出更多的孩子。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只有反抗辽国,将这个在我们各个部族身上吸血的家伙掀翻!掀翻辽国!”格日勒高喊一声,便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格日勒的一些话,确实讲到了草原人的心坎里,当下便有不少部族的族长,起身一同与格日勒饮下了盏中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