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备抚了一下胡须:“虞迎在吏部甚是钻营,平日里孝敬不少。吏部考核之后,我升迁在望,他眼馋我这位置许久,难免心急,便走了亲王您的路子。”
恒亲王哈哈大笑起来:“我道他无事献什么殷勤,原来根由在你这儿。”
罗备与恒亲王当了这么多年亲家,交情颇深,愿意卖他这个面子:“亲王若是真的喜欢那位虞家姑娘,要成就一桩婚事,应下来也无妨。那虞迎这些年在我手底下做事,还算孝顺。”
恒亲王跟罗备对视一眼,嘿嘿一笑:“这送上门的便宜,本王自然没有不要的道理。”
宛云的婚事,就这么草率地定下了。
虞二爷听恒亲王答应地这般爽快,不由松了口气,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但另一个问题来了,向怡那边他该怎么说?
虞二爷既想要高官厚禄,又想要向怡继续给他拿钱,可依向怡护犊子的样子,显然不能二者兼得,一个弄不好,向怡闹起来,岂不扫兴?
于是虞二爷下令,让虞府上下把嘴闭紧了,甚至恒亲王把聘礼抬进府,都没人敢跟向怡提一句。
好在虞安歌一直在暗中给向怡通风报信,向怡不算束手无策。
恒亲王在盛京的名声早就臭了,这次娶续弦,并没打算大办,这也符合虞二爷的心思,毕竟卖女求荣,说出去到底不好听。
随着两府成亲的日子渐渐逼近,向怡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到计划失败,宛云嫁入恒亲王府,被恒亲王折磨致死,亦或者梦到她在公堂之上状告丈夫,被衙役活活打死。
种种噩梦,让向怡迅速憔悴起来,但每每看到宛云恬静的面容,她又逼着自己振作。
就在二府结亲前三日,虞二爷把五千两黄金先行给恒亲王送去,再去官衙上职的时候,他的顶头上司吏部侍郎罗备,对他十分热情,话里话外,大有把虞二爷当继任者的感觉。
虞二爷难得过了几天舒心日子,三房见虞二爷靠女儿攀上了恒亲王这个依仗,总算消停下来。
等虞二爷回家后,向怡一脸犹豫过来道:“二爷,妾身想出去一趟。”
虞二爷看了向怡一眼:“妇道人家,乱出什么门?”
恒亲王和虞府定亲的事虽然低调,但也不是无人知晓,虞二爷是担心向怡出去后,从旁人口中听说,回头闹起来,不好收场。
所以从一开始,虞二爷都打算先斩后奏,等宛云抬进恒亲王府,生米煮成熟饭,向怡再闹也闹不出什么风浪。
向怡手心出了许多汗,紧张道:“向家铺子跟我说,这个月经营不错,得了一笔收益,妾身可以把先前当掉的金佛给赎回来。”
虞二爷狐疑道:“若是如此,让向家把钱给我,我去把金佛赎回来便是。”
向怡这几天被困在家里,必须找个机会出去:“二爷您知道的,向家铺子的掌柜,只会把钱交给妾身。”
虞二爷面露不善,跟向怡推脱几番,向怡语气中不免带着几分急切:“二爷,妾身只是去一趟当铺罢了,您若是信不过妾身,可以让府上的随从跟着。这般推脱,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妾身?”
虞二爷见她急了,自己也难免心虚,便唤来自己的亲信,让跟着向怡,又嘱咐道:“速去速回,宛云留在家里。”
向怡点了点头,回去佯装收拾东西,对宛云叮嘱道:“你记住,满府除了你大哥哥,谁都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