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齐纵是长公主的人,圣上有心对付恒亲王,不想落得一个兄弟相残的骂名,不仅让她这个大义灭亲之人带头,还把长公主的义子拉入局,彻底搅混这一滩水。
不过好在皇室亲情淡泊,虞安歌并没有听说,长公主对恒亲王有什么姐弟之情,也就不担心长公主再从中作梗。
鱼书匆匆赶了过来,跟虞安歌说了她离开后京兆府的情况。
虞二爷被羁押入狱,向怡虽然是状告之人,但妻告夫终究为世俗不容,在虞二爷定罪之前,她还是被关进了牢里。
虞安歌问道:“可给二婶找大夫了?”
鱼书道:“原本是没找的,二夫人的样子看着实在不好,被衙役随随便便就拖了下去,还是姜御史心善,让人从回春堂请了大夫入狱诊治。”
虞安歌道:“你去京兆府的牢狱守着,切莫让二婶出事。”
鱼书依言离开。
虞安歌翻看了一下账册,里面涉及的人不少,虞二爷被抓想必已经传出去了,一个一个单独查,必然会给这些人销毁证据的时间,于是虞安歌对齐纵道:“齐都头,兵分几路开始查吧。”
账册上的名字有许多,虞安歌跟齐纵一起分了分,最后看到恒亲王时,齐纵脸色明显变了一下。
网是虞安歌布下的,不期望将鱼儿一网打尽,但其中最大的鱼也别想全身而退。
齐纵身份不高,对上恒亲王无异于以卵击石,虞安歌便主动道:“恒亲王那边,我去。”
齐纵诧异地看了虞安歌一眼,道:“辛苦爵爷了。”
定好名单,虞安歌便骑马带着人走了。
虞安歌知道恒亲王的分量,若一上来就去恒亲王府,指向性过于强烈,恒亲王必定不会束手就擒,一定发生冲突,给虞安歌自己和圣上招骂不说,也会让账册上的其他官员趁机生事。
所以无论虞安歌心里再怎么急,也要从账册上的“小人物”抓起。
虞安歌这边带着人四处查案,恒亲王已经接到了消息。
几个身穿薄纱,身材曼妙的女子捧着一杯又一杯的酒跪在他身边,恒亲王端起一杯,一口饮尽,不以为意笑道:“虞二真是好样的,自己的娘们管不好,还敢牵连到本王头上来。”
恒亲王府的管事道:“亲王,听说账册送到了圣上跟前,圣上钦点虞家大公子虞安和办案,还给了虞公子便宜行事的令牌,现在虞公子已经带着几方人马,前去捉人了。那账册上,应当是有您的名字。”
恒亲王道:“慌什么?本王收的那一笔钱,是未来王妃的嫁妆,跟贪污受贿有什么关系?”
管事道:“就怕那虞二胡乱攀咬。”
恒亲王又从美人手里端来一杯酒,一边喝一边道:“虞二攀咬要如何?本王乃是一国亲王。虞安和一个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过仗着他爹的名号得了个云骑尉的爵,就真敢捉拿本王了不成?”
管事想到秋狩晚宴上,恒亲王出的丑,就小心提醒道:“话虽如此说,可就怕那虞安和不懂事啊。”
恒亲王显然也想到秋狩上,虞安歌借着醉酒,害他丢脸的事情了。
他动了动脸上的肥肉,眼底浮现出一抹狠厉:“那就让他来!上回本王一时喝醉了酒,遭她戏耍的账还没跟她算呢,这一回,本王倒要让她瞪大了眼睛好好看看,这大殷的主子,究竟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