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晏却是心意已定:“你真当我是来江南养病的吗?”
虞安歌无奈一笑:“好吧。”
商清晏瞧着心情颇为不错,劝慰虞安歌道:“你不必着急,你才来江南半个月,缉拿私盐盐贩便已小有成效。等向家第一批盐制好,一切便可好转。”
虞安歌摇摇头:“若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今夜的宴席或许对那群人起到了一些震慑作用,但也只是震慑罢了。
庞大的利益面前,人能生出熊心豹子胆,更别说他们背后有大皇子当靠山。
虞安歌虽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后招,但观前世,江南盐政坏得一塌糊涂,盐商一个个富得流油,百姓却为了小小一罐盐走上绝路,就知道那群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虞安歌担心的不无道理,宴席结束后,龚知府便带着众人赶赴下一场宴席。
刚刚吃的满嘴淡的盐商盐官们,每个人都忧心忡忡,请求龚知府拿主意。
一个盐商道:“等向家的新盐制成,有虞大人坐镇,咱们手里的盐,可就卖不出去了。”
另一个盐商道:“看虞大人的样子,是打算跟咱们耗到底,可她耗得起,咱们可耗不起啊。”
一个盐官小心翼翼地对龚知府道:“依下官看,这个虞大人是真的会杀人的,不知盛京那位可有什么指示?”
龚知府道:“那位爷只给了我四个字。”
众人都提着一口气,等龚知府说话。
龚知府长叹一声:“小心行事。”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蕴含的意思却值得琢磨。
“小心”是告诉他们这个巡盐御史的确不好惹,就连大皇子都要避其锋芒。
“行事”则是告诉他们,大皇子绝对不会放弃江南盐政给他带来的利益,依然让他们想办法继续。
一个盐商按捺不住,站了起来:“我等也想小心行事,可就算我们再小心,也躲不过巡盐御史的威风啊。”
这些盐商每年给各级盐官和龚知府上供的银子无数,这些钱,有一半都进了盛京那位爷的口袋。
怎么一出事,只让他们小心,也不给一些指示或者庇护?
另一个盐商道:“等向家的盐都制出来了,那我等手里的盐,岂不是要砸在手里。”
盐官道:“龚知府,您好歹是江州知府,咱们又有这么多人集结在一起,就不能硬气一点儿吗?”
龚知府瞪了一下那个盐官:“硬气?刚刚的饭局上,你怎么不硬气一点儿?”
那个盐官一时讷讷,他也就是在背后发发牢骚,对着虞安歌那个狠人,一个屁都不敢放。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总不能放任她在江南耀武扬威,把我等赶尽杀绝。”
“再这么下去,咱们得生意该怎么做啊。”
一群人围在龚知府跟前,希望他给个说法。
龚知府同样心烦意乱,众人吵吵嚷嚷了一阵。
龚知府终于下定决心:“巡盐御史奉皇命而来,我是动不得了。”
众人正要说话,龚知府抬手制止他们,继续道:“但向家,还是能动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