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抿了抿唇:“之前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实在是女儿家的名声要紧,我本来打算江南事了,就把他给送回去的。”
商清晏没有过多询问虞安和怎么来的,而是问道:“那现在呢?你还要把他送回去吗?”
虞安歌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商清晏又问道:“今天你妹妹可有问起我?”
虞安歌道:“问你干嘛?你有什么好问的?”
商清晏道:“那你妹妹他...知道我在这里住吗?”
虞安歌道:“我没跟他说。”
商清晏喃喃道:“怪不得。”
虞安歌怎么看商清晏怎么觉得他不对劲儿,她今天过来是跟商清晏谈正事的,商清晏怎么一直往她妹妹身上扯?
虞安歌警惕道:“怪不得什么?”
商清晏道:“没什么。”
怪不得虞小姐没有问起,怪不得没有来找他,怪不得之前他弹琴,院子那边没有一点儿动静。
虞安歌道:“没什么就赶快来说正事。”
看到虞安歌脸上有几分不悦,商清晏赶紧回神:“怎么了?晚宴发生了什么?”
虞安歌颇为郁闷地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跟商清晏说了:“如今向家明显要逐利,再联合其他盐商,只怕好不容易降下来的盐价又要涨。”
虽然商人重利,无可厚非,但虞安歌越想越不痛快。
向家能顺利从丝绸商改为盐商,甚至成为圣上指定的盐商,每年朝廷给予的盐引是最多的,虞安歌可是出了不少力,后面的海藻盐,更是能让向家扶摇直上。
可关键时候,向家毫不犹豫背刺她,还是让虞安歌心情不快。
商清晏道:“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制盐成本低廉,价格却居高不下,如此一来私盐必定泛滥,官私,枭私,商私轮番上场,到头来,苦的还是百姓。
虞安歌苦笑:“是啊。”
太子的到来让虞安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不过我猜测,太子在江南呆不久的,大不了等他走了,我们再另想办法。”
一来关于宋锦儿复活的流言甚嚣尘上,二来算算时间,郭康很快就能入京了。
虞安歌不信圣上知道太子做的这些事,会坐视不理,也不信太子会跟她耗下去。
商清晏却一盆冷水把虞安歌浇醒:“从前有向家站在你背后,但这一次,向家临阵倒戈,便是太子走了,你空挂着巡盐御史之职,什么都做不了。除非...”
虞安歌听他挑明,心已经凉了半截,但这个除非还是给虞安歌带来了点儿希望:“除非什么?”
商清晏意味不明道:“除非圣上下定决心,整治私盐,否则,你就是做得再多,也不过是一场空。”
虞安歌道:“太子在江南弄权敛财,导致盐税不足,国库空虚,人证俱在,还不足以让圣上下定决心整治江南盐政吗?”
商清晏喃喃自语:“谁知道呢?”
他神情寥落,让虞安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来,不禁追问道:“你是发现了什么吗?还是知道什么?”
商清晏想到竹影查到的户部的账册和工部的土木兴建诏令,后背一阵发寒。
面对虞安歌焦急的询问,他依然没有明说,只是幽幽叹道:“太子不该如此缺钱的...但愿是我猜错了。”
否则,大殷真就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