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走出殿门的,还有太子和二皇子。
二皇子看着他那位皇兄,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落寞怨愤,不由有些失望。
在二皇子的世界里,他这个皇兄虽是庶出,可光芒从来掩盖着他这个正宫嫡皇子。
争来斗去这么多年,二皇子还是第一次看皇兄在政务上狠狠摔了一跟头,所以迫不及待想要看皇兄的笑话。
二皇子连忙迎上前去,一脸苦涩道:“皇兄,你糊涂啊。”
虞安歌和姜彬一前一后,就要离开,听到这道声音,不由转头看去。
商渐珩看着二皇子压抑不住幸灾乐祸的嘴脸,讽刺一笑:“孤糊涂?”
二皇子一脸痛惜:“我知道皇兄你一向大手大脚,铺张奢靡,但你若缺银子了,大可以向我来借,怎么能把手伸向江南百姓身上?”
虞安歌和姜彬的脚步都不自觉放慢,路过他们身边时,虞安歌听见商渐珩哪怕被罚禁足思过,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商渐珩道:“你知道吗?孤曾经还以为,你一直在扮猪吃老虎,谁承想...呵呵。”
他满眼讽刺意味,没把话说完,已经把二皇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虞安歌心下了然,二皇子能在朝堂上,勉强跟太子平分秋色,着实离不开崔皇后和谢相的辅佐。
二皇子这个“贤”,装得也太表面了,就连圣上都能看出来,当着群臣嘲讽,偏偏二皇子都没听出来,还当是在暗指太子。
不过今日这件事的确怪不得二皇子,虞安歌跟姜彬对视一眼,哪怕是他们,在想明白江南盐政背后,站着的是圣上时,也觉得晴天霹雳,万念俱灰。
商渐珩越过二皇子,看到路过的虞安歌和姜彬,不由在心里又骂了二皇子一声蠢货,被人利用了个底儿朝天,却茫然不自知,还有脸来他这里冷嘲热讽。
虞安歌跟姜彬已然知道真相,可哪怕刚正如姜彬,也不敢把真相戳穿。
一来一国之君的威信不能倒,倒了,天下就要乱了。
二来丹书铁券,不是面对什么事,都能保下姜家人一条命的。
可他们为了阻止皇宫重建,不得不把这江南盐政的真相揭露出来。
他们不敢戳穿怎么办?
戳穿又不能戳到底该怎么办?
于是就有了二皇子这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而二皇子的蠢,更加衬托出商渐珩及时认罪揽锅的识时务来。
二皇子听见太子的讥讽,心里憋着一股气,低声道:“皇兄真的该好好思过思过了!”
商渐珩看着虞安歌,刚好跟她眼睛对视起来:“思过没什么不好。”
正好,他这段时间,也疲惫得很。
商渐珩语气凉薄,意有所指:“不过孤倒要看看,一帮子蠢货莽夫,能在这三个月里,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