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加快速度了,不能跟二皇子和四皇子那两个蠢货一直耗着。
虞安歌对他一拱手,就要退下。
商渐珩却道:“虞公子用的香料是哪一家的,孤实在喜欢,想要买一些。”
虞安歌瞪大了眼睛,拳头被她握得咯吱作响。
为什么商渐珩会是太子?
他若不是太子,这一拳头,必定砸他面门。
虞安歌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了想打人的冲动。
她从不熏香,若身上有什么香,估摸着是洗衣皂荚的味道。
商渐珩故意提起这个,就是为了恶心她的。
虞安歌随口说了一个售香的店铺,也不管里面售什么香,让商渐珩自己去找吧。
从酒楼出来的时候,虞安歌心中泛起无限恶意。
君臣君臣,君不君,臣不臣。
她身为臣子想要保家卫国,却还要跟为人君者斗心眼,谈条件,才能达成目的。
真是怎么想怎么恶心。
这样本末倒置的朝廷,有哪里值得她父亲效忠的?
鱼书将马车赶了过来,掀开帘子要请虞安歌上去,恰在此时,驿兵骑着一匹快马,从他们身边路过。
那马上插着的号旗,宣示着他要往边关去。
虞安歌知道,这传令兵是给爹爹送召他入京的圣旨去了。
哪里就这么巧合,她这才刚下楼,就看到这戳人心窝子的一幕。
虞安歌抬头,恰好看到站在窗边的商渐珩。
商渐珩的心情似乎很好,还朝她扬了扬手里的酒杯。
虞安歌磨了后槽牙,冲他一笑。
狗日的,不长记性对吧。
等着!
三日后,盛京出了一件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事。
荣国公府的一个子侄,酒后在赌坊放出狂言,说周贵妃是他姑母,姑母疼他,随便一个枕头风,就能让他直攀青云。
这话同一个赌桌的人都听到了,只这子侄酒醒之后,死活不认。
事关权贵,旁人不敢瞎传,似是而非的酒后胡话应该渐渐销声匿迹的,可没过两日,这子侄便横死家中。
荣国公的人看出这是龙翊卫的手笔,惊惧之余,只能草草给这个子侄收尸。
事情到这儿,怎么也该了结的,偏这子侄的父母执拗,觉得他死得冤枉,又在家中说了许多怨怼的话。
又没过几日,崔皇后寻了周贵妃一处小错,请圣上褫夺她协理后宫之权。
圣上忙于政务,只抛下一句“后宫诸事不必来烦朕,梓潼看着办便是”。
于是盛宠万千的周贵妃,再次感受到凄风冷雨的滋味。
虞安歌点燃宫中来信,眼中闪过一抹痛快。
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只要有利益在,不相干的人也可以暂且联手。
她有爹爹,但商渐珩不是没娘!
商渐珩欺她爹爹对圣上忠义,她就欺周贵妃对圣上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