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严重的一次,御医院近半御医都前去为他诊治,甚至有人言太子挺不过这一遭了。
由此,在圣上的多番施压下,商清晏的太子之位还是没能留住。
虞廷远在边关,等接到邸报时,木已成舟。
他收到了两拨人的来信,一则是“废太子”派,希望他带兵打入盛京,帮废太子夺回皇位。
一则是圣上,为他加封神威的封号,以表拉拢。
虞廷的大将军是先帝封的,他感佩先帝仁德,只是废太子大势已去,他不能无视蠢蠢欲动的凉人,带着凉兵赶回盛京拥护废太子,再起夺储内战。
所以他只能认命,并凭着他这份“识趣”,将为废太子说话,却身陷囹圄的岑老太爷解救出来。
刚刚还侃侃而谈的虞廷,眼下看着和先帝气质相近的商清晏,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讷讷地跪坐在蒲团上,面有愧色。
还是虞安歌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他才反应过来,就要起身对商清晏行礼。
虽然商清晏这个南川王当得属实不怎么样,但皇族身份摆在这里,旁人见了都要行礼。
商清晏抬手道:“大将军不必多礼,今日晚辈只是万水大师的外门弟子,愧不敢受。”
商清晏看出虞廷的惭愧来,只是他从未怨过虞廷,换句话说,他从未怨过朝堂上任何一个官员,无论是帮过他又离开的,亦或者是从未帮过他的。
世间有太多身不由己,这一点在他被押去刑场,看替自己说话的臣子惨死之时就意识到了。
商清晏自然而然坐在了桌子空缺的一边,还对虞廷比了个请。
商清晏不愿摆架子,虞廷只好坐定。
原本因金银舒畅的身心,再次局促起来。
但虞廷久在沙场,杀敌无数,脸上天然带着几分煞气,更别说面对敌人,自然要以最凶恶的神情,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所以他现在的局促,令他五官更加生硬,神情也更加骇人。
商清晏的局促没比他好多少,毕竟这算是他第一次见心上人的爹爹,手心都冒出汗了,余光看到虞廷充满煞气的脸,他还以为自己是哪里表现得不好,惹人生气了。
但得益于这张云淡风轻的脸,所以他看起来只是沉默,而无紧张。
但这张桌子还坐着万水大师和虞安歌,万水大师生就一双慧眼,虞安歌深谙这两人秉性,都看出这二人的不自在来。
虞安歌主动打破平静,掂起茶壶道:“爹爹,王爷,大师,请喝茶。”
除了万水大师,其他两个人都没有动,一个比一个局促。
虞安歌颇为无奈,主动对商清晏提醒道:“王爷见我爹爹,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知女莫若父,虞廷一听虞安歌说话的语气,当即察觉到她跟南川王之间交情匪浅。
再联想到万水大师的话,虞廷怎会不知今日的相会,是这三人有意而为之。
虞廷第一反应,是商清晏接近他女儿,接近他是有所图谋,想要他帮其复位。
但虞廷随即想到,女儿不是儿子,没那么容易被骗,再加上万水大师的人品举世皆知,所以他暂且没有点破,静观其变。
商清晏顺着虞安歌的话,一脸正色对虞廷道:“实不相瞒,晚辈听说如今边关形势危急,晚辈不才,想要尽些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