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到底,不就是因为他不配,所以旁人才会生出无穷无尽的恶念,想要将他拉下来吗?
虞安歌道:“可惜方内侍跟锦妃只怕是发现了我妹妹在偷听,为了保险起见,近期太子肯定不会再轻举妄动。”
商清晏却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虞妹妹最重要,至于圣上,不着急...”
因为即便太子收手,他也不会收手的。
虞安歌却没有商清晏那么乐观:“凉国使臣来之前,不知道能不能...”
话不必说尽,二人心照不宣。
商清晏道:“虽然着急了些,但依太子的手腕,说不定呢。”
虞安歌却是清楚,上辈子圣上是在后年暴毙的:“得想个法子,让太子再大胆一些。”
商清晏含笑点头:“你说得对,得想个法子。”
他虽然笑着,但眼神幽冷,手中的佛珠有规律地转动。
替罪羊已经有了,还愁没有法子吗?
商清晏看着眉宇间略带苦恼的虞安歌,伸手扶平她蹙的眉:“我会帮你想个妥当的法子,莫要焦虑忧愁。”
他这个心上人啊,心肠足够冷,手段的确狠。
可在波诡云谲的盛京中,仅靠狠厉的作风,是斗不赢那群牛鬼蛇神的。
阴谋诡计,鬼蜮伎俩,才是这里的常态。
虞安歌着急问道:“什么法子?”
商清晏一笑,如春水消融,梨花落白,他伸出手指弹了一下虞安歌的额头:“还没想好呢,哪儿有那么快。”
弹完他便收回手,眼睛余光看到桌上的药,他便过去拿了起来。
虞安歌后知后觉感到这动作的暧昧来,却又看到商清晏已经撤回手,担心自己自作多情,便没有直说。
商清晏何其聪明,根据这番话,便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所以你今日自伤,是为了阻止神威大将军入宫告知圣上?”
虞安歌道:“没错。爹爹到底是疼我的,我胡搅蛮缠过后,他便放弃了入宫的念头。”
虞安歌说得轻松,但商清晏看她脖子上的血痕,便知今日绝不只是胡搅蛮缠能敷衍过去的。
而托盘上摆着两瓶药,商清晏打开其中一瓶,是药粉,当时涂在虞安歌脖子上的。
商清晏道:“我帮你上药。”
虞安歌顿时警觉起来,伸出手想要把药瓶夺过来:“不必,这点儿小伤,上不上药都无所谓。”
商清晏将手往后面一撤,不让虞安歌夺走,他坚持道:“要上药的。”
虞安歌继续把手往前伸:“我自己来便好。”
商清晏继续往后撤:“我帮你。”
虞安歌皱紧眉头:“不用你帮。”
商清晏将药瓶背到背后,笑得人畜无害:“我们不是朋友吗?举手之劳,虞公子为何这般抗拒?”
虞安歌若要再夺,姿势便像是要抱住他一样。
她只好悻悻地放下手,再这么坚持下去,商清晏只怕要起疑心了。
虞安歌妥协道:“好吧。”
得了虞安歌的肯定,商清晏便转身去一旁的水盆净手。
晃动的水面,倒映着他含笑的眸子,似是狐狸骗到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