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叹了口气:“老太爷,您好好养身子吧。”
岑老太爷活着,岑嘉树或许还能收敛一些,不敢做出那等通敌叛国之事,可岑老太爷若是死了,岑嘉树便会成为脱缰的野马,在害人害己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看岑老太爷这般年迈,虞安歌也没多留,左右今天上门,只是走个过场。
只是出府的时候,虞安歌看到了岑嘉树。
他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出来,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眼中却充斥着浓烈的情绪。
是恨。
是怨。
是不甘。
虞安歌走近,毫不掩饰地嘲讽道:“探花郎真是好本事。”
岑嘉树咧开嘴一笑:“我早就说过,日后,我未必没有登高望远的一天。”
虞安歌同样冲他一笑:“话别说得太早,还没登上去呢,再说了...”
虞安歌弯腰靠近他,低声道:“你便是能登上去,我也一样会把你给拽下来!”
岑嘉树脸上的笑一僵,不等他再反击一句,虞安歌已经伸手,将他的轮椅一把掀翻。
岑嘉树现在毫无反手之力,被轮椅压在身上,伤上加伤,只能拍着地无能狂怒!
虞安歌嗤笑一声:“探花郎,以后可要小心啊!小心还没登上高处,便摔成了肉泥。”
说罢,虞安歌便扬长而去。
田正赶紧走过来把岑嘉树搀扶起来,骂道:“她欺人太甚!”
岑嘉树看着虞安歌的背影,眼中充满阴毒:“今日之辱,来日我必要千倍讨回!”
虞安歌出了岑府后,一路来到一个茶楼,商清晏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他还是那一袭白衣,和那晚被“捉奸”的模样大相径庭。
看到虞安歌一脸凝重进来,商清晏握茶盏的手不由一颤。
这是那尴尬的一夜后,二人首次见面。
为的不是私情,而是公事。
商清晏不敢多说什么,唯恐冷了场子,只是开门见山道:“外面的风言风语,现在对虞公子很是不利。”
虞安歌坐在他面前,同样默契地没提上回的事:“是不利,却也让我知道,岑嘉树复出,绝非偶然!”
商清晏给虞安歌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是崔皇后和二皇子在背后作梗。”
岑嘉树受了伤,又被岑老太爷严加看管着,根本没精力放出那些消息。
而现在流言甚嚣尘上,商清晏只是略微一查,便查到了二皇子头上。
虞安歌将茶水一饮而尽,冷笑一声:“宫宴上险些坏了我妹妹的名声,现在又通过岑嘉树搞这一出,我看他们是想拉我爹下马,而后让自己人接管兵权。”
商清晏道:“据我所知,二皇子已经拉拢了一些武将,一旦神威大将军出事,便会有他们的人顶上。”
透过岑嘉树这事,虞安歌终于弄清了崔皇后的目的,不仅是想要顺着圣上的心意讨好圣上,更是想要借机夺取兵权。
虞安歌眼中充满了杀意:“上次宫宴上陷害我们兄妹的仇还没报,眼下他们又搞这么一出,他们是真觉得,我虞家好欺负吗?”
说着,虞安歌便握碎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