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小皇孙尸骨失踪,圣上将厌胜之术和皇孙之死,全都归在她身上,所以才惹得圣上对她如此憎恶。
崔皇后看着床榻上未织完的小衣服,喃喃道:“或许,从一开始,都是本宫想错了。”
银雀道:“什么意思?”
崔皇后道:“周婕妤将小皇孙之死有异捅出来,本宫还以为是她或者太子做的局。”
银雀一脸茫然:“不是吗?”
崔皇后摇了摇头:“你别忘了,这一环接着一环,本宫固然栽了跟头,可太子也没讨到甜头。太子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银雀道:“太子殿下去了鲁县,周婕妤也未能恢复贵妃之位。可是圣上剥夺了您执掌六宫之权,分给了淑妃,锦妃和周婕妤。奴婢听闻...”
崔皇后道:“你直说便是。”
银雀道:“奴婢听闻锦妃近来可谓春风得意,在宫中处处笼络人心,就连圣上都对锦妃赞赏有加,仙女之说再次被宣扬出去。锦妃没有孩子,她现在得到的一切,不都是在给太子铺路吗?”
崔皇后道:“这种虚名,跟太子的命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鲁县那可是九死一生之处。”
银雀沉思起来:“娘娘说的是。”
崔皇后道:“所以本宫在想,是不是本宫想岔了。”
银雀道:“可不是太子,又会是谁呢?”
崔皇后沉吟半晌,才道:“四皇子。本宫和周婕妤都吃了亏,可你别忘了,最开始,是辛淑妃宫里闹出来的厌胜之术。”
银雀实实在在惊讶了:“四皇子?可辛淑妃的性子,哪里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还有四皇子,也未听说他最近有什么动静啊。”
崔皇后道:“人都是会变的,辛淑妃以前软弱可欺,不代表现在也软弱可欺,四皇子一日日大了,本宫不信她就没有私心,毕竟,这长春宫,以前可是她住过的地方,太子之位也是她的亲儿子坐过的。本宫不相信她就真的无欲无求。”
说到这儿,崔皇后觉得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似乎十分关键,可她想要抓住,却稍纵而逝。
崔皇后不由皱起眉头,银雀还当她是又犯了头疼病,伸手帮她按压着太阳穴。
崔皇后道:“即便不是辛淑妃,也有可能是辛太傅,那老东西,心机颇深。”
银雀提醒道:“可娘娘别忘了,四皇子是...”
银雀不敢把奸生子三个字说出来。
虽然皇室玉牒上,四皇子的生辰没有并无不妥,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朝臣都知道,四皇子是在先帝大丧时怀上的。
这样的出身,注定了四皇子没有继承大统的可能。
崔皇后却道:“你也别忘了,咱们这位圣上,为了辛淑妃,什么离经叛道之事都能做得出来。”
银雀不禁骂道:“狐狸精!”
崔皇后看着屋内的沙漏,再次说出了那句话:“本宫没有太多时间了。”
银雀道:“娘娘想做什么?”
崔皇后道:“算算时间,岑嘉树应该快要到边关了。”
银雀道:“是,不过岑探花那边,一直都听命于谢相,二皇子妃那边...听说已经许久没有与殿下同房了。”
崔皇后微微蹙眉:“你出宫一趟,说本宫身子不适,让二皇子妃入宫为本宫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