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自顾自道:“此事最关键的地方不在圣上,不在太子,更不在昭宜长公主身上,在乎四皇子,我们费尽心力,他却抗拒不前,也是徒劳无功。”
分明在说正事,商清晏还是不说话,打定主意要跟虞安歌怄气了。
在虞安歌去昭宜长公主府之前,原是商清晏打算当这个说客的。
虽然先帝死时,昭宜长公主不假思索地站队了当今圣上,可这么多年下来,比起明哲保身的辛太傅,昭宜长公主这个长辈对他还算关心。
所以商清晏不可避免地对昭宜长公主存着怨气的同时,终究还是记着这些关怀。
虞安歌却道:“你伪装了这么多年,一朝撕开假面,昭宜长公主势必会对你心生不满,若她觉得受你欺骗,反倒弄巧成拙。但我不一样,我倚靠神威军,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谈判下来,反倒能更有底气些。”
商清晏知她说的不假,毕竟将星之子,和闲散王爷,名利场中谁更可靠,一目了然。
可关键是,昭宜长公主对虞安歌的心思昭然若揭。
随着虞安歌的主动靠近,她身上那股独属于昭宜长公主的桂花香愈发浓烈,完全将虞安歌身上的冷松香掩盖过去。
商清晏不由皱紧了眉头,心里自然是像打翻了醋坛子,酸得他成了一个没名没分的妒夫。
他知道虞安歌讨人喜欢,他便是其中之一。
虞安歌轻轻推了一下商清晏:“好了,事都成了,你怎么还生气呢?”
商清晏换了个方向,犹自摇扇,不搭理她。
虞安歌再次凑近,嘴里嘟囔道:“好热,给我也扇扇风。”
商清晏忽地停下扇子,再次将脸往旁的地方转。
虞安歌轻咳一声,她还是不太擅长做给人顺毛这种事情,还是因为对方是商清晏,她才屡次三番凑过来。
虞安歌道:“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情况,我是个女子啊,别人不知道,就你一个人知道。”
这话并没有宽慰到商清晏,好在还是让他开了金口:“又不是你主动告诉我的,是我无意间发现的。”
虞安歌见他终于说了几句话,便笑了出来:“那你也是京中唯一一个知道的啊。”
商清晏的气也就撒到这儿了,他深谙适可而止的道理,尤其是他还未和虞安歌正式确认关系的情况下。
只是在他转头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眼睛余光忽然瞥见虞安歌脖颈上有一抹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那是女子口脂的颜色,艳丽动人,所在的位置实在引人遐想。
商清晏原本已经见好的脸色霎时又黑了下来,他“啪”一声合上扇子,吓了虞安歌一跳。
虞安歌顺着他的眼神,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脖子。
摊开手时,指腹一点儿香艳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