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当年的岑老太爷可是刚正不阿,与神威大将军交情颇深。
即便两家因退亲交恶,也不至于就让岑嘉树如此丧心病狂。
此二人不信,或许岑探花对虞家颇有不满,但绝不至于就此让岑探花勾结凉国。
龙翊卫道:“是岑探花构陷,还是神威大将军的确有通敌叛国之心,还得二人回京自辩才是,岑探花已经启程,神威大将军却迟迟未动。”
另一个龙翊卫将纸笔拿来,摆在虞安歌面前:“虞小姐,我等无意为难,还请虞小姐速速给神威大将军写信,让他早些回来,还自己清白才是。”
虞安歌看着眼前的笔墨纸砚,一把将其掀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两个龙翊卫看虞安歌如此不配合,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虞小姐不写,莫不是心虚?”
虞安歌直视那人:“心虚之人不是我,而是撒下这蹩脚谎言之人。”
一个龙翊卫下意识将手按在腰间的剑柄:“虞小姐若不写,就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
虞安歌将身子靠在椅背上,一副请君自便的架势,不像是等着被人上刑,倒像是等人给她倒茶。
这两个龙翊卫过来,不是没有顶着压力,毕竟这个女人可不仅仅是神威大将军之女那么简单,还是昭宜大长公主的义女,未来的南川王妃。
便是圣上,也只是让他们逼虞安歌给神威大将军写信,催神威大将军回来,没有只说让他们上刑。
可见圣上虽有夺取兵权之心,到底是忌惮神威大将军在朝中的影响力,不敢将事情做得太过,以防在皇位尚未安稳之际,便引发众怒。
一个龙翊卫想到圣上的吩咐,从一旁桌子上取出厚厚一沓桑皮纸,另一个龙翊卫也将水盆端来。
狱中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实在是太多了。
等虞安歌再次回到自己的牢房,上半身都湿透了,头发也湿哒哒粘在脸颊,面色白中泛着青紫,双目充血。
去时从容不迫,回来时脚步虚浮,四肢僵硬,两个龙翊卫将其推到牢里,虞安歌往前趔趄两步,幸好牢房狭小,虞安歌的手及时撑在墙上,方不至于摔倒。
饶是如此,虞安歌还是猛咳了几声,口中吐出一点儿血沫子,身子顺着墙壁,一点点滑了下去,而后看着铁栏外的两个龙翊卫,脸上还是带着讽刺的笑。
那两个龙翊卫看着她疯癫的样子,也觉头皮发麻。
贴加官,以桑皮纸浸入水中,使桑皮纸湿润,覆于人面,令人窒息。
随着桑皮纸越叠越厚,犯人的呼吸也会越来越困难,挣扎也会越来越厉害,可四肢被缚,又不能摆脱,要不了多久,该吐露的,不该吐露的,都会吐个干净。
寻常犯人,贴上三层便受不了了,虞安歌却贴到了第六层,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面的一动不动。
龙翊卫虽要逼她给神威大将军写信,却不敢真的把她弄死了,否则来的就不是大将军,而是十万神威军了。
他们迅速将桑皮纸揭下,可虞安歌却像是死了一样,躺在刑床,闭眼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