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初来乍到,许多事都不便跟这个陌生的外祖父抱怨。
随着田正一路去到正院书房,岑嘉树居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一个自然是长平郡王,另一个声音颇为年轻,是个男子,言谈间,那男子居然唤长平郡王为外祖父。
这引起了岑嘉树的警觉,他不由看向田正,田正笑脸一僵,解释道:“这位是长平郡王的义子,当初您的生母下落不明,长平郡王思女心切,便从旁支选了一个男孩儿,养在身边。”
岑嘉树抿了抿唇,对外祖父对一个旁系如此亲切,却对他如此生疏有些不满。
田正连忙道:“您别多心,那义子终归只是旁系,您才是长平郡王的亲外孙,这情分是旁人比不来的。”
岑嘉树这才稍微放下哀怨。
田正高声通报道:“郡王,公子来了!”
书房里的交谈戛然而止,一个略微比岑嘉树年纪小一些的男子走了出来,看到岑嘉树后,微笑点头示意,也没有过多寒暄,便径直离开了。
岑嘉树微微皱眉,他怎么觉得这个男子莫名有些眼熟。
不等岑嘉树深想,长平郡王便在里面道:“嘉树,进来吧。”
岑嘉树被打断思路,走了进去,看到外祖父,对他郑重行了个晚辈礼,却被长平郡王纠正道:“大凉和殷国规矩不同,见长辈,不能这么行礼,田正,你给公子演示一遍。”
田正按照凉国的礼仪给岑嘉树行了个礼,岑嘉树心中有些不适,但还是依样学了。
行完礼,长平郡王对岑嘉树还是无甚亲近,公事公办道:“听田正说,你近来愁眉不展,初来凉国,可是有什么水土不服?”
岑嘉树默默看了田正一眼,暗道田正心里还是向着他的,知道他在忧思什么,也知道他和长平郡王之间关系陌生,便主动跟长平郡王说了他的愁苦。
岑嘉树趁着这个机会连忙道:“谢外祖父关心,非是嘉树水土不服,而是嘉树身在大凉,身为大凉宗亲,却不能替大凉建功,才郁郁不得志。”
长平郡王摸着胡子道:“原来如此,你实在是有心了。”
岑嘉树苦笑一声:“想要见见圣上,可圣上日理万机,无暇接见,竟像是忘了一般,实在是让嘉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岑嘉树小心抬头,看了长平郡王一眼,期待长平郡王多少能念在血缘上,帮他一把,或者在圣上面前帮他说说好话。
长平郡王道:“这有何难?圣上是个任人不避亲,只要你能帮到圣上,帮到大凉,他自然会为你封官加爵。”
岑嘉树还是一脸苦恼:“可是我徒有满腹墨水,向圣上所献的治国策和制盐制冰之法,都未被圣上采用。”
长平郡王还是拿应苍那套说法来搪塞岑嘉树:两国国情不同,你的策略在大凉用不上。制盐制冰之法,皇后娘娘早就献上了。
岑嘉树神情寥落:“如此说来,我竟没有建功的途径了吗?”
长平郡王摸着胡子,对岑嘉树摇头道:“怎么会?你比你想象中,对大凉更有用。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