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小心翼翼将半份誓书折好,放入怀中。
她同样在心底冷笑,什么狗屁誓书,她才不会信费逸礼会守承诺。
无论是提出这个条件,还是让费逸礼写下誓书,做出高兴状,都不过是为了让费逸礼一步步放松警惕。
费逸礼急不可耐道:“快说!我兄长的尸骨何在?”
虞安歌道:“费将军稍安,且听我慢慢道来。”
费逸礼握紧了马缰,脸色阴郁。
虞安歌道:“当时费逸春将军在我大殷国宴上表演与豹共舞,忽然,那豹子发了狂,费逸春将军在笼中勇猛杀豹,可是令我等大开眼界。”
费逸礼深呼吸了一口气,催促道:“本将不欲听这些细枝末节,你只需将我兄长尸骨下落告诉我便是!”
虞安歌还是不紧不慢道:“费将军稍安,我总要将来龙去脉说清楚,您才知道费逸春将军之死与我无关不是。”
费逸礼紧盯着虞安歌,并不信这话。
就算兄长不是死于眼前人之手,也是在她手里瞎掉的。
虞安歌继续道:“费逸春杀豹虽然勇猛,可那豹子躁动不安,却是令当时我朝谢皇后受惊小产。”
费逸礼再次催促道:“说重点!”
虞安歌丝毫不受影响,将往事徐徐道来:“国宴上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哀帝让都凉使都回去了。但是后来谢皇后小产,以后再难有孕,令哀帝痛苦不已,便想要将杀豹惊到谢皇后的费逸春处死。”
费逸礼听到这儿,怒目圆睁。
大殷的皇后那般脆弱,不过笼中杀豹,就能被吓流产,怎么能怪罪在他兄长头上?
费逸礼道:“继续。”
虞安歌接着道:“可是哀帝念在两国交好,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凉使要人,谁承想,不等哀帝开口要人,凉使中一位姓苍的大人,竟然主动将费逸春交了出来。”
苍大人?
费逸礼瞳孔微缩,凉使中只会有一个苍大人,那便是他们的圣上应苍。
费逸礼当即想到凉使回京后,对他兄长的死语焉不详。
“费将军,您莫要被此狡诈之人蛊惑了啊!”
虞安歌的话被付记再次打断,费逸礼在一怒之下,大吼道:“住口!”
他转头,眼睛酝酿着恨意:“胡说八道!凉使怎么会主动将我兄长交出!”
虞安歌诧异道:“什么?你不知道吗?凉使要替你们圣上求娶我大殷的仙娘娘,以一个因为眼瞎不中用了的费逸春换我朝哀帝平息怒火。后来虽然没有娶到仙娘娘,可也娶到了我国公主。一个弃子,换一个公主,很划算。”
“嗖——”
一支箭羽突然从费逸礼身后袭来,直冲虞安歌面门而去。
幸好虞安歌带出来的这十个人,时刻警惕着敌军的动向,还没到虞安歌身边,卢霞便将箭羽截断,雁帛鱼书就把盾牌挡在前面。
费逸礼当即回头,发现射箭之人乃是付记。
虞安歌大喊道:“凉人不讲武德!竟敢偷袭!快走!”
说着,虞安歌便在十人的护送下逃离。
兄长尸骨的下落还未知道,费逸礼对付记怒吼道:“谁让你射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