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他这时候还能联想到这么多。
对戴宪植这种人渣,他是必欲除之而后快。和张作霖的思路不同,他倒不认为勾结冯德麟有什么大不了,拉虎皮做大衣是人之常情。逢此乱世,强者为王嘛。他所不能接受的是,这厮太没品了,没本事获得女人心,却要来做霸王硬上弓的事,这就未免让人看不起了。而且作为军人,不知去保境安民,动辄拿枪作威作福,这才是他杀机所至。
而且成功地挑起父亲的火气,余下的事情就不是他可以管的了。当然,他既不会去火上烧油,也不至于为他去求这个情,看天意了。不过,这跟着戴宪玉的女人是谁家的美娇娘,看起来还不错。
他闷在被窝里,十分不满地说:“三娘!这件事你找错了人!是非曲直你都知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来我房间里有什么用?!”
戴宪玉经过一夜的折磨,身体已虚弱不堪,但还是坚持着说话:“汉卿,三娘就求你这一次。他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猪一样的脑子和你抢女人!不过即使如此,罪也不至此,大帅冻他一夜也就够了,任你处罚也行,只千万留他一条命。我们黄家就剩他这一条根,若是有什么差池,你让我怎么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
听她这话的意思是事件的起因是两人争风吃醋导致少帅挟私泄恨一般,这可把张汉卿的人品侮辱得够可以的了:为这种女人,真心不值得。可是似乎帅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这般故事,围观的各房使女们都伸长了耳朵,看少帅如何辩解。
张汉卿头大如斗,虽然在热被窝里,冷气却嗖嗖地直往心里冒。没见到枕边人的脸色,但想这脸色不应该会很好。
黄如清补充得更加完整:“少帅,那女子原本就是窑姐儿,听说被许老蔫纳为妾后仍不安分,跟她上过床的男人至少有上百人,要不然怎么会有个绰号叫‘连长’呢?我们家老戴和她在一起没有三月也有小半年,对这水性扬花的贱女人,又怎么用得着入室强J?老戴是被人陷害的!”
得,这位洗脱得更彻底。敢情这事只是个风花雪月的情事,按她所说,男欢女悦不算什么事,最后只要赔几个灯泡就能过关的了。这让张汉卿想起后世一个著名的司法辩论故事:戴避孕套强J到底算不算强J?原来这女人是戴宪植的女人,怪不得如此上心。不过这老戴猪一样的人,却拱了棵水嫩的大白菜,造化真是弄人。瞧她哭得梨花带雨,也着实让人心疼呢。
张汉卿不得不解释了,不然名声真的会变臭,特别是在夫人这里。他清了清喉咙,吐出一口混浊之气,然后气沉丹田,沉思着如何用三寸不烂之舌,把死的吹活。然而他只发了一声“呃~”便转成了“哦”音,然后就是压抑的嘎然而止。
那是悲愤的于凤至生生用女人的力量让张汉卿尝到了后院失火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