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咱们都被他给骗了,他从我们厂里拿走了手工活的钱,那边又没给你们发放,造成了误会。
我感谢你们能来我厂里说明情况,等警察来了,希望你们踊跃检举揭发。手工费我们一分不少,会全部发放到你们手里。”
听完秘书老王的翻译,所有群情激昂的妇女都安静了下来,只要钱能到手,她们就什么话都没有。
知道厂里被那位叫洪文西的人骗了,她们觉得那人很可恶,两头行骗,人家工厂其实也吃了个暗亏。
没多会儿,警察来了,保安控制的洪文西被带了过来,陈友静在边上跟着。
妇女们看见,迅速冲过去,对着陈友静破口大骂。
“你这缺德玩意儿怎么能欺骗我们?我们的手工活可是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拿了我们的血汗钱你晚上能睡着吗?做了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你这个人渣,干这种缺德冒烟,生儿子没屁眼的事,也不怕遭报应。”
“......”
大家七嘴八舌地骂着,个个气愤不已,要不是有警察在,她们都想冲进去把那姓陈的打死。
事情很简单,警察把洪文西和陈友静带去办公室一审问,他们就竹筒倒豆子,全都招了。
不招不行,这种事根本就瞒不过谁。
洪文西本来觉着农村人没啥见识,不敢带头来闹事,没想到陈友静这个傻缺,骗了一个村三次,如果只有一次,她们根本不会来。
三次加一块儿的钱太多了,肯定不能善罢甘休。
陈友静哪里知道会出事,他觉得那个村子的人挺好骗的,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货拉过去都给做好了,根本不用浪费口舌多说什么。
只说厂里的货款还没回笼,等钱到位了,三次一块儿结。她们个个高兴得要死,不是洪文西让他换个地方,他本来还想再去骗一次。
一换地方就换去了部队家属院,那里的人很精明,为了能理直气壮地骗她们,他动了不少脑筋。
收货的时候故意拿了一双错版缝线的鞋子给她们看,告诉她们鞋面全都缝错了,需要返工。
给的时间很紧,只有两天,那些人打死都做不出来。
承包的也是个傻子,被他几句话一忽悠,货就给拉走了。
他又成功骗了一次。
要不是这些人来闹事,厂里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外头中饱私囊。
洪文西知道自己的事兜不住,就把他骗了几次,骗了多少钱都交代了。看见警察,他腿肚子都哆嗦,不交代不行。
他已经五十二岁了,再过几年就能退休,安享晚年。
要是现在被抓去坐牢,他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说不定连退休都办不了。他不能坐牢,只有坦白从宽,才能保住自己的体面。
他快退休了,为什么要干蠢事?说来说去还不是虚荣心闹的。本来他是管理生产的副厂长,一直都是。
友谊鞋厂是后来承包的老板取的,原先他们厂不叫这名儿,叫春风鞋厂。
陈世光:“......”
好家伙!难怪让人查友谊鞋厂查不到,原来是私底下取的名称。
他从十八岁进厂开始,一直就在春风鞋厂工作。
一干就是三十多年。
好不容易熬到承包的老板跑路,本来以为自己会被提为厂长,正式接管友谊鞋厂这个烂摊子。
他甚至想好了接手后的所有事情,就等着上头给他发委任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