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菊被两个学子的妻子扶着,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听到顾卿爵的话,终是没有忍住,问道:“清崖他是被人害死的,对吗?”
“师母,还在查。”
见陈若菊的状态还行,顾卿爵把心中的疑虑问出来:“师母,刚才子渊去夫子的书房看了,并未看到夫子平日里的书信,不知是夫子自己收起来了,还是您将书信收起来的?”
“书房我平日里会进去打扫,偶尔也会拿一些书翻阅一二,但从没有碰过你夫子的书信,不过他的书信,我记得都放在第一排的书架,第二个盒子里。”
顾卿爵将书房的每个盒子都看过一遍,没有。
“夫子出门时,有将这些书信带走吗?”
陈若菊摇头:“出去访友,带这些做什么,这么热的天,他连换洗的衣物都没带,以为一两日就能回来的,哪知……”
陈若菊是个坚强的女人。
不然,当初一个普通的女人,遇到胡初雨那样的邪祟,当场就得吓晕过去。
后面更是提出给胡初雨抄写佛经。
然,她与周夫子虽然没有孕育子嗣,这些年却一直恩爱有加。
周夫子突然身死,对陈若菊的打击太大。
看师母的情况,顾卿爵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再次返回书房,或许有些细节,被他漏掉了。
他找到师母说的那个盒子。
盒子四四方方,没什么特别的,里面只凌乱的放着几本书,还是几本毫无价值的杂书。
书不是师母放的。
难道是周夫子临行前将书信拿走后,又随意在书架上选了两本杂书放进盒子里?
按照正常的逻辑思维,这操作是不合理的。
顾卿爵眉目微拧,有没有可能,周夫子的书信是后来被人拿走的。
或许当时盒子里面的书信很多,他没有时间一一翻找,情急之下将所有书信拿走,又匆忙的从书架上拿了两本书放在盒子里,好让后来的人以为,这个盒子,原先就是放这两本书的。
从书房回来,顾卿爵将自己的猜测,一并告诉严捕头。
随学子张心余去找周夫子衣服的朱福明也回了暂时搭建的灵堂,朱福明手里还拿着周夫子生前穿的那套衣服。
衣服不太新,湛蓝色的浅印着几朵荷花的长衫,鞋子为了舒适,周夫子都是穿的黑布鞋。
朱福明轻声在严仁许的耳边道:“周夫子的身上,甚至是鞋子上,都有酒味。”
这么小的声音,旁人听不见,但顾卿爵听的一清二楚。
如此,疑点更重。
听周夫子的夫人言,当时周夫子接到这位好友的来信时,说好友约他,是因着今年的秋闱一事,想要探讨一二,私塾里有几个学子也参加了今年的秋闱,起了这个心思,才决定去会好友。
即便他们聊得兴起,周夫子一高兴,破解了,喝了酒。
退一步讲,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能将衣服,甚至鞋子上,都撒到这么多的酒吧。
再退一步讲,如此情况,作为他的好友,也不会让喝的伶仃大醉的好友,自个骑马回来。
“周夫人,你可知,你丈夫是去会哪个好友?”
现在这个情况,那约周夫子相聚的好友,十分可疑。
陈若菊摇头:“这事,清崖只是和我提了一嘴,我也不知是哪个约了他,不过他从京都回来这些年,相交的好友就那么几个,离的近一些的,就是同源镇的白家家主,还有一个是泰泽镇的何思明。其余的都离的远。”
泰泽镇,在同源镇的西面,与太和镇三个城形成犄角。
到泰泽镇骑马,差不多就是一两日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