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苏亦欣就明白过来顾卿爵的用意:“义母,你这是被子渊利用了!”
顾卿爵何等聪明,除了对她,对其余任何人都是恪守礼节,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么晚让姜伯去白府拿卖身契会打扰罗氏休息。
可他就是这么做了。
无非就是特意惊动罗氏。
而罗氏将自己看做女儿一般疼爱,顾卿爵三更半夜要一个婢女的卖身契,她岂会坐视不理,定是要亲自回看看苏府发生何事。
罗氏精明,苏亦欣这么一说,她也就回过味来了。
“好啊,他这是算到了,我会在你回来的时候讲起这件事,用我这张嘴告诉你,他对你的在乎呢!这对你的心思,当真是极深了!”
罗氏语气突然变换:“不过,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你,处心积虑,这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罗燕琪知道,两人从那么小的时候,家里那么困难,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份情谊旁人比不了,两人的感情也是最要好的时候,她说这番话,极有可能会讨人嫌。
但她是真的将苏亦欣,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怕苏亦欣受到伤害。
“义母,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每个人对感情的定义都不同。
有些人不喜欢感情里掺杂着算计,想要一份纯粹顺其自然的感情;
有些人喜欢关怀备至,十分周全的守护在身旁的感情;
还有些人喜欢势均力敌的姑娘去年给,对方有算计不可怕,就怕他这算计同样给了旁人。
苏亦欣想要的感情,是势均力敌的,是就算对方耍手段,她也无惧,是就算我耍手段,心爱之人并不厌恶,欣然接受。
所以,感情没有模式。
同样的相处方式,换在另一对情侣身上,就不见得合适。
他们两人,在很多方面很像。
他们都没有父母,如今剩下的亲人,只有外祖一家,亲近是亲近,却也不能一直住着。
他们也可以说是少年夫妻,是经历过生死的。
再说了,她苏亦欣是谁,是有一身玄术的修炼之人,顾卿爵在外人眼中的伪装,在她面前却是无所遁形。
她很清楚,也很明白顾卿爵这番操作的目的是什么。
“义母只是提醒你,并不是说子渊你这个人不值得托付。”
苏亦欣笑道:“义母的心意,亦欣知道。对了,差点忘记问了,姐夫他参加了这次科考吗?”
罗氏摇头:“本来去年是正好守孝期满,只是在秋闱的时候,突然感了风寒。去年错过了,打算今年再下场。”
“那今年元日,淑蕊姐姐就能进京与义母团聚。”
“是啊!”
在白府呆了一天,天擦黑的时候,才从白府出来,准备回去。
却在半路,发现有修炼之人跟着她。
此人的修为与她不相上下,带着浓烈的杀意,苏亦欣嘴唇一勾,转了方向,往御街那边去。
快到大相国寺的山脚下,苏亦欣才停下来。
双手交握放在胸前,转身看着跟着自己的人:“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反正都是要死,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啧啧啧,口气真不小。你不应该说,反正是要死,告诉你也无妨!”
来人嘴巴抽了抽。
召出武器——一柄两米长的大砍刀,朝苏亦欣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