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芫的呼喊,二丫也随即醒来,她手脚利落地将丫丫的尿布晾到外面。
宋芫进屋穿好鞋袜,迅速洗漱完毕,除去孝布,换上干净的短褐,还顺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他脑后的伤口早已愈合结疤,只要不去手贱抠它就无大碍。
将头发梳起扎在脑后,宋芫背起宋父用来装猎物的背篓,对龙凤胎说道:“我要去县城一趟,今晚不一定能赶回来,要是晚上我还没回来,你们就不用给我留门了。”
“好的,大哥。”二林乖巧地回应。
宋芫还是不太放心把几个小孩留在家中,于是又絮絮叨叨地嘱咐:“有事就去找牛婶,解决不了的就等我回来。”
二林有些无奈:“知道了,大哥。”
“那我走了。”宋芫挥挥手,步伐轻快地离开了。
龙凤胎俩站在门口,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二丫无意识地绞着手指,小声说道:“二哥,你说大哥真的会回来吗?”
“应该会的吧。”二林的语气也带着几分不确定。
不知想到了什么,二丫的小脸突然一变,她紧张地说:“不好,大哥不会是把粮食偷走了吧。”
二林闻言,赶忙去厨房查看了一眼,出来说道:“没有,粮食还在。”
“那就好。”二丫松了一口气,心里并没有觉得怀疑大哥有什么不对。
接着二林又补充道:“大哥还给我们留了两颗鸡蛋。”
“真的吗!”二丫顿时喜出望外,小脸上满是兴奋,“那我们快把鸡蛋煮了吧。”
二林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下次不可以再冤枉大哥了。”
二丫撅了撅嘴,有些不情愿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刚下过雨,道路泥泞难行,才走了没多远,鞋面就已经又湿又脏了。
一想到还要走一个时辰才能到镇子,宋芫就恨不得立刻转身回去。
这时,他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宋家小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宋芫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人赶着驴车走了过来。
他仔细想了想,才认出对方是谁,然后热情地说道:“大柱叔,我要去县城。”
张大柱说:“我正好要去镇上,顺便送你一程吧。”
“谢谢大柱叔。”宋芫也不矫情,迅速爬上驴车,然后把背篓也放了上去。
张大柱本就寡言少语,上了车后,更是一言不发。
但宋芫不是啊,他最爱跟人唠嗑了,刚坐稳便凑上前,热情地攀谈起来:“叔,您这是去镇上干啥呀?”
“给我家铁子送些东西。”张大柱憨厚地回答道。
宋芫这才想起,大柱叔的小儿子张铁子,在镇上一家绸缎庄做杂工。
在村里人眼中,能在城里有份工作,就算是有出息了。
宋芫与张大柱一路闲聊,但基本都是他在说,张大柱时不时回应一两句。
到了西江镇时,他依依不舍地与大柱叔道别。
随后,宋芫又在镇上租了辆驴车去县城。
由于身上没有银子,他便从背篓里拿出十个鸡蛋,询问能否用鸡蛋抵车费。
一只鸡价值四十文,鸡蛋也就一文钱一个。十个鸡蛋便是十文钱,足够支付来回的路费了。
而且,宋芫拿出的鸡蛋个头大,刚好可以给怀孕的媳妇补身子,车夫欣然同意。
从镇上到县城,距离说远不远,乘坐驴车也要两个时辰。好在宋芫出发得早,到县城时,正好是中午。
一进城门,就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比西江镇热闹繁华许多,这也是宋芫执意要来县城的原因。
县城里的富人众多,对吃穿十分讲究,每日对鸡鸭鱼肉的消耗量也大,他空间里的上百斤肉在这里也更容易出手。
宋芫估摸了一下时间,申时(下午3~5点),也就是下午三点往回赶的话,七点就能回到镇子,赶回村子差不多八点了,时间还不算太晚。
时间上是紧凑了点。
宋芫跟车夫约好,到时候城门口的茶水铺见,如果他到申时还没来的话,就让车夫不用再等了。
进了城里,宋芫左拐右拐,走到一处没人的小巷子,张望了几眼,确定没人来,连忙把这几天从冰箱拿出来的鸡鸭猪羊肉放进背篓里。
随后,他背起背篓,脚下一个踉跄:“嘶,真重。”
刚走出巷子,他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