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之重新坐下,淡漠的目光,看向了空了的药碗:“往昔归往昔,现在是现在,她总得知道,从前回不去。若是非得执着从前的‘霍慎之’,不肯往前迈,那也不算真情真意了。本王只当她还小经历的少,情爱总归不成熟。一心一意地,想要从前那个人。”
段一倒也觉得九爷说得对。
只是还没有开口,就听见主子嗤笑了一声,感慨道:“瞧着她这么积极,如今的本王在她眼里,倒真像一个躯壳代替一般。”
现在的人,她不要,觉得怎么都不是她的九哥,她也不让他碰。
她就要以前的那个。
霍慎之眸色淡了下来:“以后送来的药,倒给这盆花。”
九爷啊,现在还不急呢。
他也怎么都想不到,再过不到十天的功夫,他得用那些攻城掠地周旋朝堂的心思,去悉心哄慰着云姒给他治。
段一点了头应声,才说:“主子,中午段凌宵找我过去了,询问白天在六小姐房中的是谁,属下圆过去了。只是不知跟在六小姐身边的十一,会不会看见了,把话说给段凌宵。虽然十一是个暗卫,不能进院子,但是有时候也不好说。”
霍慎之垂首看着奏折,不经意地问:“你确定十一会归从那边?”
下个月中,就到武宗帝寿辰了。
折子上,写着四海列国派来朝贺的使臣名单。
西洲的使臣,便是云令政跟云江澈。
一个西洲最年轻的首辅,一个是最年前的皇商。
云家当真是人才辈出。
段一点头:“十一是杀了自己父母跟妹妹,才进的段氏山庄的。虽然不知原因,但他进了段氏山庄之后,一直忠心耿耿。且先前又多番看不起六小姐是个女子,几番镇压他才勉强跟随在六小姐身边。属下打听了,十一还经常跟六小姐吵闹。”
霍慎之起身,寥寥扔下一句:“那你好好探探十一的口,别把自己露了。”
天色昏暗。
南绛到云姒那边时,云姒已经睡着了。
她紧紧地抓着空青,大口地喘息着,是满脸的着急。
空青快速放下正在雕刻的紫檀木,急忙问:“怎么回事,你先跟我说,别吓到我家主子!”
南绛绽开一个笑脸:“空青,是好事,是天大的好事!只是九爷先前不让我说出去,但是现在……我觉得可以跟阿姐说了!”
空青把南绛拉到了安全的地方。
南绛才把蛊虫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除了能让九爷感受到阿姐加倍的悲痛,跟能在阿姐身上长出象征携带子蛊者的生死征兆印记之外,还有一个大用!”
“九爷只要跟阿姐到生死不渝,非她不可的地步,手腕两三寸之上的位置,就会围绕手腕长出一整圈圆满的红色血线,象征着母蛊者已经将子蛊者绑牢!”
南绛比了半个指节大小:“九爷已经出现这么长一小段了,代表……代表有了感觉,可能……可能都生了喜爱的根。我去告诉阿姐,阿姐一定开心得睡不着,以后就多了一个希望!”
空青惊慌地将南绛一把拉住:“你不能说!你忘记了九爷当初叫你守口如瓶,死都不能说出来是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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