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要走,战司濯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额……”战司濯低声痛哼了一声。
余清舒本就戒备心很重,战司濯的手刚伸过来,余清舒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碎片往战司濯的手上划,他的手背当即被划破了皮,渗出血来。
“你——”余清舒看着他手背上的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也没想到自己手这么快——
“水云间没有值班医生,不用去了。”战司濯松开她,压着声线,低沉而又嘶哑。
余清舒一愣,“你怎么知道?”
战司濯睨了她一眼,只觉得胸口烧着的某种冲动更加浓烈起来,喉结上下滚动,强逼着自己移开了视线,“水云间是战氏旗下的产业。”
言下之意,他是水云间的老板,所以有没有值班医生,他最是清楚不过。
“那你的手机呢?给风蕲打个电话。”
“你在担心我?”战司濯又一次看向她,问。
被这么一问,余清舒怔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冷下脸来,“你想多了。”
“……”战司濯没说话,只是那双墨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她心生不自在。
余清舒动了动唇,正想着要怎么打破这层莫名的安静的气氛,战司濯忽然走向沙发,背对着她坐下,“你走吧,放心,这点伤,我还死不了。”
实际上,若不是这伤,他恐怕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上半身前倾,手肘抵着膝盖,两只手握在一起,稍稍用力,一用力,手臂和手背上的痛就加剧,刺激着神经。
只有这样,他才能压住药效。
他以为只要忍一忍,这药效就能过去,可事实却是他低估了沈南汐给他下的药的药效。
身后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听不见——余清舒走了。
他端起桌上的冰水,猛地喝下去,用冰和痛觉保持着仅有的理智,而往后一靠,缓缓地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余清舒的脸。
“手伸出来。”蓦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战司濯掀起眼帘,入眼就看见余清舒站在自己面前,愣了一下,随即牵扯唇角,“连幻觉都出来了。”
他的声音很小,余清舒并没有听清,见他没动作,皱了皱眉,该不会是失血过多,不清醒了吧?
“战司濯?”余清舒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战司濯看着她,没说话,只是突然觉得这药似乎也有好处,至少……幻觉和听觉都很真。
“不会真的要晕了吧?”余清舒皱眉,伸手去探战司濯的额头。
微凉的触感从前额传来,战司濯猛地惊醒,倏地攥住她的手腕,不确定的唤了一声:“……余清舒?”
余清舒把手从战司濯的手里抽回来,声线微冷,“既然还清醒着,那就把手伸出来。”
“你不是走了吗?”掌心还残留着余清舒的余温,战司濯这才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余清舒,不是幻觉。
余清舒冷着一张脸没解释,只是把药箱放桌上打开,从里面拿出棉签和碘酒。战司濯看见药箱,这才明白,她刚才不是走了,而是去找药箱了。
战司濯心神微晃。
余清舒倒了一瓶盖的碘酒,看向他,再一次提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