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余清舒这一次倒是很快的回答了。
秦鼎对这个答案丝毫不意外,也没有再执意要求她参加,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单手撑着下颌,“行吧,不去就不去吧,我也不去了,反正这晚宴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这里陪小祖宗玩呢。”
余清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
春去冬又来。
余清舒在医院病房里住了长达一年的时间,终于在冬天正式来临前出了院。
出院当天,秦鼎开车,带着余清舒和已经能在地上到处爬,偶尔还能站起来走两步的余淮琛绕着沿海马路驶了一圈,最后驶入一处小洋楼内。
“老大,喏,这是钥匙。”车停稳,秦鼎下车给余清舒打开车门,将钥匙递给她。
经过一年的治疗,余清舒的产后抑郁有了改善,但在情绪和感情上还是比常人更加冷漠。她瞥了一眼秦鼎递过来的钥匙,看向他。
秦鼎解释道:“这是一年前就买好的,之前老大你不是跟我说要有个小花园的房子嘛?所以我很早就托人买了这处小洋楼,看,这小花园,还有这格局,合你心意吧?”
本该一年前就入住的地方,如今才迎来了新主人。
秦鼎从车里将余淮琛抱下来,余清舒站在车边看着眼前的景象,粉唇轻抿,过了半晌才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老大你喜欢就好。以后,这里就是你跟小洛的家了。”
“家……”牙牙学语的余淮琛糯糯的发出单音节,歪歪扭扭的,却能让人听清他在说什么。
他这是在重复秦鼎说的话呢。
余清舒回过头看向余淮琛。
余淮琛察觉到她的视线,当即笑了,露出两颗刚长出来的牙齿,软乎乎的笑了,朝她伸出双臂,讨要抱抱。
余清舒抱着他,没说话。
耳畔有两道声音交织回响着。
一道声音是小家伙的,咿呀呀呀叫着她“妈咪”,依葫芦画瓢的学着说“家”。
而另一道声音,陌生而又熟悉。
“大小姐……”那道声音响起,“小时候我就在想等长大后一定要努力赚钱,然后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那个房子要有一个小花园,种满各种各样的花,这样等到春天的时候就开花了,一定很漂亮。然后我希望是一栋两层半的小洋楼,有舒服的阳台,我可以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晒太阳。”
是阿俏。
而这处小洋楼,正是阿俏喜欢的。
抱着怀里的余淮琛,看着眼前的小洋楼,明明什么也没有改变,可隐隐之中却好像又改变了什么,心口始终空着的位子,此刻仿佛被填了一点东西进去,没有那么冷了。
余淮琛和战司濯两人走在程家的花园鹅卵石小道上。
“在我的记忆中,妈咪总是有一段时间好好的,一段时间变得情绪很低落,尤其是每年到阿俏姨姨忌日的时候。”余淮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