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听到这个消息,时嘉佑有点意外,但又有点意料之中,“也是,现在离开帝都也是件好事。”
余清舒侧头看向他,“他去世的消息,我没有告诉小洛。”
“不说也好,我本来也没打算让小洛这么早就知道。”仿佛一夜之间,时嘉佑变了个人。
举手投足,说话间都变得沉稳不少,以至于余清舒有那么一瞬间在想或许以前那个人人都称之为桀骜不驯、吊儿郎当的时小爷其实不过是他伪装的。
不过余清舒并没有深究。
悼念仪式持续了两个小时,时嘉佑从始至终都站在台阶边,对着来悼念的人微微鞠躬。
来的人很少,一双手都数的过来。
程硕在医生宣布战司濯抢救无效的那天便病倒了,可还是硬撑着,在程老夫人的搀扶下来了。
他走到台阶前,没有花束,而是将一本陈旧发黄的笔记本放下来。
“臭小子……”程老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来,“我昨晚翻箱倒柜,可算是找着这本子了。你那时候天天往我家跑,就是为了找这个本子,结果都没找到。”
程老夫人听着,不由得红了眼睛。
“你知道这本子藏哪了吗?”程硕说着,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藏我床头背后了,臭小子,没想到吧?其实这本子是我故意藏起来的。”
“为的就是你能多来家里陪陪我和你程奶奶。我打第一眼瞧见你就觉着喜欢,虽然吧,你这家伙跟块木头似的。你成年后,我就劝你考警察,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可你就不听我的。”
“你说你!怎么就从来不听我一句劝呢!让你考警察,你就说你不能辜负奶奶的期望。让你好好照顾自己,你就为了那破集团忙的成天到处飞。让你好好成家,你就把人家好好一个闺女给折腾的不成样子,到头了,知道后悔了,人姑娘不要你了。也是,要我是那姑娘,我也不要你。”
“你呀……”程老越说,咳得便越厉害。
程老夫人在一旁轻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别说了。”
余清舒抿着唇,沉默着听完程硕的絮絮叨叨。
原来,战司濯曾经也被当警察培养过吗?
最后一个来的人是一直以来负责战司濯诊治的医生。
看到余清舒的时候,他谦和有礼的颔首打了声招呼,“余小姐。”
“我好像……没见过你。”余清舒在脑海回想了一下,没想起来,道。
“是的。”医生点头,“我的确跟余小姐您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我经常听到您的名字。”
“……?”余清舒不解地看他。
医生转身面对着那张偌大的照片,轻扯唇角,“我在战先生那里只听到过两个女人的名字。不,应该准确来说,一个是女孩,一个则是你。”
“四年前余小姐您落海身亡,长达两年的时间里,战先生都陷入了睡眠障碍,我不得已用强行干预的方式让他每半个月一次深度睡眠,说是深度睡眠,其实更多的是催眠。”
医生敛了眸光,“在催眠的时候,他最常在睡梦中喊着您的名字,他的梦里也反复出现的都是您那晚落海的情形。”
余清舒绷紧唇,不知是不是心底里在抗拒继续往下听,她动了动唇试图转移话题。
“你刚才说另外一个女孩?”
战司濯还有白月光?她竟不知道,不,应该说当初那个如此深爱战司濯的余清舒记忆中也没有出现过医生嘴里说的那个女孩。
“嗯,不过我也不知道那女孩的名字怎么写,那是战先生十四岁那年大病一场后做心理恢复的时候常听到的。”
“他叫她阿洛,我问过全名,战先生说是姓洛,单名旖。”
余清舒瞳孔蓦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