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宅太大了,以至于建在了相对偏僻的地段,但即便偏,这块地也是寸土寸金的。
她将车停在盛宅大门口,面前的红木制成的大门紧闭着,迟迟没有人要来开门的意思。她皱了皱眉,透过车窗看了一眼门卫室,一片漆黑,并没有人值班。
奇怪,人去哪了?
余清舒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等来人,又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干等着,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点开最上面的那条,拨了回去。
不刻,电话通了。
对方还没说话,余清舒先出声道:“盛先生,我到了。”
“咳咳……咳咳……好,等我一会。”盛北延连着猛地咳嗽好几声,声音听起来比最开始更低哑了。
余清舒皱了皱眉,“盛先生,你没事吧?”
“……”过了半晌,盛北延的声音才传来,“没事。”
隔着电话,余清舒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轮椅在滑动的声音,难道盛北延这是要亲自过来给她开门?
不,不可能的。
盛宅这么大,有近百的佣人,怎么可能让盛北延自己一个人来开门?
余清舒当即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好,我就在门外等着。”
挂断了电话,余清舒看着面前那给人一种庄重感的红木大门,稍稍晃神。又差不多过去二十分钟,就在余清舒犹豫着要不要再给盛北延打电话问问是不是佣人走错地方开门的时候,那道红木大门终于有了动静。
红木大门缓缓地打开。
门廊下的光线略显昏暗,但地上那一层薄薄的白雪却映衬着昏黄的光,红木大门看起来更加庄严,让余清舒有一瞬感觉像是穿越到了古代。
这朱红的门就是那深不见底的宫门。
余清舒抬眸看向前方,想看看这“宫门”后面是什么景象,却不想一抬眼,瞧见的不是那七横八错的高墙红瓦,而是一抹身影。
还是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在昏暗的光线、沉沉的朱红大门、如柳絮般飘下来的小雪衬托下,显得清冷孤独。
余清舒怔愣在座位上。
过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从车里下来,“盛先生。”
“恩……咳……”
“你……”余清舒张了张口想问怎么会是他来开门,可看见他咳嗽和苍白的脸色,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出来。
她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道:“盛先生,要不你上车,我载你进去?”
盛北延看向她的车,似是在认真的思考可行性。
余清舒也反应过来,盛北延是坐着轮椅的,那就说明他不便于行走,如果要坐车,恐怕还得搀扶着,甚至是抱着上车才行。
她……恐怕没有这个力气。
余清舒忖了忖,问道:“附近有佣人吗?我可以跟佣人一起扶着你上车。”
“不用了。”盛北延淡声道,“我自己可以回去。”
“可……”余清舒还想说点什么,毕竟这天冷,盛北延这样长时间在户外冷着,也不知道身体熬不熬得住,但她并没有什么立场可以说这些话,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她顿住了。
“往前开五百米,左转一百米就是户外停车场,车可以停在那里。”盛北延说。
“……好。”
盛北延说完便操控着轮椅掉头往宅子内去,余清舒回到车上,重新系上安全带,隔着车前玻璃看着那抹孤傲的身影,眸光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