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他们送到担架上!”
“……”
余清舒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睛,忽然间听见嘈杂的声音,好似有好多人围着他们过来了,但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仿佛有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在了她的眼皮上。
她试图保持清醒,鼻尖萦绕着血腥味和空气里的烟味。
一阵接着一阵的脚步声响起,很快,余清舒就彻底昏沉过去,不省人事。
市人民医院,一号手术室外。
“手术中”的提示灯灭了,医生一边摘下口罩一边从里面走出来,“盛北延和余清舒的家属在哪?”
原本靠在墙边皱着眉抽烟的杨队听到动静,二话不说将烟踩在脚下,快步上前,“我,我是家属。”
医生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半信半疑的在他的身上打量,“你是家属?”
杨队摸了摸鼻尖,“朋友……他们的朋友,家属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
“医院里不能抽烟。”医生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烟头,道。
“抱歉抱歉,是我没考虑到,我太担心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了。”杨队双手合并作抱歉状,微微鞠躬,“医生,他们怎么样了?”
医生敛了敛眸光,神情略显凝重:“余清舒的情况相对比较好,不过也受了内伤,左腿小腿骨断了,不过都没什么生命危险,住院一段时间就好。”
杨队紧接着追问:“那盛北延呢?”
“他的问题比较复杂。”医生说起他的时候,语气显然沉重许多,“他的伤比较重,而且应该也有不少的旧伤,身体状况比一般人要差,再经这么一遭,普通人都未必受得了,更别说像他这样身子骨的。不过目前还没有生命危险,先转到重症监护室观察吧。”
杨队心下一沉。
医生沉默了片刻,又建议道:“如果有条件,还是给他转到更好的医院比较好。我们会全力配合。”
“好的,辛苦医生了。”
……
好长的一段梦。
余清舒感觉自己走了很长一段路,都是摸黑前行的,就在她感觉自己走不下去的时候,终于前面有了光亮,还有一个人站在光亮下,光线落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冲她伸出手,扯着唇角:“清舒,过来。”
余清舒看着他那张脸,停住了步子。
他的脸在不断的变化,一会儿是战司濯的模样,一会儿是盛北延戴着面具的模样。
她抿住唇,朝他走过去的脚步犹豫了。
“清舒?”
余清舒哑着嗓子,问他:“……你是谁?”
“我是盛北延啊,清舒过来,听话,我带你出去。”他说。
“你不是……你是战司濯。”余清舒看着他的脸,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对方见状,忙不迭的朝她迈了一步。
生怕她不过来,他双眸染上自责,沉稳的声音落入她的耳畔。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余清舒看着他,睫羽轻动,并没有说话。
忽然,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人,是个女人,她站在余清舒的边上,看着她,嘴角带着笑,唤了她一声:“大小姐。”
余清舒猛地侧过头,看向她。
“……阿俏。”
阿俏衣服整洁的站在她的身侧,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都是弯弯的,“大小姐,过去吧,盛先生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