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阐述是事实。”黛芙妮看着他,“立钧,你比我聪明,应该比我清楚这些,不是吗?”
“……”
盛立钧沉默了。
黛芙妮说的这些,他其实比谁都明白,只是他不允许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情发生,更不允许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样白费,所以他需要上去将所有的局面掌控在手心,不论以什么方式挽回损失。
“我可以帮你。”黛芙妮见他不说话,默了片刻,道。
“就凭你?”
“当然不是凭我,而是凭我是你妻子的身份。”黛芙妮看着他,回想着昨晚盛南秉跟自己说的话,字字照搬照套的对盛立钧道:“股价下跌,无非是股民丧失信心。而丧失信心的原因无非两个,一是你被带走调查,让大众误以为你为情杀了苏竺,二便是你跟苏竺之间的关系被爆出,让股民担心我们两个的感情会因此出现问题。”
“这两个原因,归根结底,解决的办法都在我的身上。”
黛芙妮顿了一下,“我可以立刻以你妻子的身份,与你出席新闻发布会,对外解释你跟苏竺在酒店的那晚,我也在,澄清你跟苏竺的关系。这样一来,所谓的为情谋杀的种子就被挖了出来,彻底断了养分,也会让大众对你的猜忌产生愧疚,从而让盛氏餐饮、酒店的风向转变,股价停跌,扭亏为盈。”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盛立钧沉声质问。
“没有人教我。盛立钧,我再怎么样也是贵族子女,你真的以为……我是傻白甜,什么都不懂吗?”
盛立钧朝她逼近一步,“那倒是我当初小看你了。”
黛芙妮强压住想要往后退的冲动,直直的看向盛立钧,“看来,你也觉得这样的做法不错,是吗?”
“……条件是什么。”看到黛芙妮一改往常的懦弱,的确有些出乎盛立钧所想。
“条件就是我要跟幼怡离开日内瓦,搬到苏黎世住。”
“你想离开我?”盛立钧的眸光当即一沉,语气也顿时寒冰瑟瑟,透着不悦。
黛芙妮抿了抿唇,“我可以不跟你离婚,也可以配合你在一些必要的场合继续扮演恩爱夫妻。但我必须要带幼怡离开日内瓦。”
盛立钧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黛芙妮睫羽轻颤,见他不说话,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紧张的等待着盛立钧的答复。
她在怕。
怕盛立钧会不同意。
可如今破局迫在眉睫,盛立钧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好,我可以答应你。”
听到他的答应,黛芙妮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盛立钧迫不及待,话落便转身要继续往电梯的方向走,催促道:“走,你现在就跟我上楼,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
然而,他长腿跨步往前走了一段,却不见黛芙妮跟上来。
他皱紧眉头,看向她,“你还想做什么?”
黛芙妮从包包里拿出两枚袖扣,走上前,站定在他的面前,展开手给他看。
这是情侣袖扣,而且……跟当初苏竺刻意拿出来的那副款式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盛立钧以为黛芙妮此刻拿出这副袖扣是在故意提醒他跟苏竺的关系,还在嘲讽他,脸色顿时一沉,语气不虞。
黛芙妮没说话,而是将女士的那枚袖扣卡在自己的袖口上,随即抬眸看向盛立钧。
“既然要澄清谣言,那就应该真一点。”
“这对袖扣,也是网上不少网友觉得你跟苏竺是情人关系的证据之一。”
“既然要证明你跟苏竺之间的关系并非照片那样,那这对袖扣就应该在我们手上。”
盛立钧看着那袖扣,只觉得晃眼,但并没有反驳,只是沉默了片刻后伸出手,语气生硬,还含着一丝丝命令的意味:“给我带上。”
闻言,黛芙妮垂下睫羽,并没有说什么,默默的将男士的纽扣回针打开,给盛立钧带上。
“嘶——”袖扣的回针刺在了盛立钧的手腕处,疼的他收回手。
袖扣也应声掉落在地上。
针扎破了盛立钧的手腕,立即渗出几滴血珠。
“你做什么!连个袖扣都不会戴吗?!”盛立钧看见血珠,有些恼怒的冲她低吼。
黛芙妮立即垂下眼,“对不起,光线太暗了,我一下没有注意。”
话落,她蹲下身子去将袖扣捡起来,两指指尖将针尖位置上的血擦拭掉,看向盛立钧,“我重新给你戴上,这次我会小心点的。”
盛立钧却烦躁的从她手中接过袖扣,“不用你,我自己戴,笨手笨脚的。”
话落,他便打开回针,正准备戴上,忽然感觉一阵眩晕,紧接着便是心跳加速,血气上涌,手上的袖扣没拿稳,整个人踉跄了两下。
“怎么——”他薄唇轻启,还没说完,眼前一黑,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袖扣,又一次掉在了地上。
黛芙妮冷眼看着倒下的盛立钧,而后将自己袖口上的那枚女士袖扣取下来丢在地上,耳边响起昨晚盛南秉将这对袖扣递给她时说的话。
他说,“袖扣的回针上涂了能够让人心率在短短几秒内加速至极限,只要他情绪有起伏,便会诱发中风。你要做的就是想办法给他戴上,往他腕处扎出血,让里面的药进入血液发挥它的作用。”
“万一他没有中风呢?或者痊愈了,怎么办?”黛芙妮接过袖扣,问。
“只要药进了他的体内,就没有万一。”盛南秉的语气肯定,“他痊愈不了。当然,他不会死,只是……一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偏瘫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