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立马上床,脱了外衣,趴了下来,还抬起手臂往后背模拟了一下,“就这样,拿着药瓶往后一扬就行了,反正过几天就长好了。”
阙瑶顿住,神色怔然,眼神说不出的心疼,“你以前就这么过的吗?”
苏七不在意,“反正受伤就这样,习惯了。”
阙瑶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把烛台放在边上,仔细给苏七看过伤口,荆棘遍布的伤,连皮带肉,血肉模糊。
可这一路走回来,她连呼吸都没乱过。
“你……”
阙瑶忍不住倒吸口气,连声音都有了一丝颤抖,“就不觉得疼吗?”
苏七笑着说:“其实还是疼的,不然我不会发现不了你们在屋内,还好是你们,要是杀手,我可能就没命了。”
说完还笑嘻嘻的。
阙瑶听着少女唠叨,却禁不住心疼起来,一路走回来,衣服跟皮肉都已经粘在了一起。
可她却根本没表现出来。
看外面那几个心大的,也都没发现,可见苏七伪装得有多好。
阙瑶拿来剪刀,把苏七的衣服剪掉,到手的布料之后,阙瑶才发现这居然是水云绸。
阙瑶的脸色更沉了,“水云绸,水火不侵,水过无痕,本该滴血不沾,但下手的人实在太狠了,居然连这种护身法器都打碎了。”
这才沾了一身的血。
“是谁打的?”
阙瑶难得也有了怒火,这下手的人,极重!
苏七偷偷地看了一眼阙瑶,心虚地说:“我打的。”
阙瑶:“……”
苏七把权家门口的事说了,阙瑶听完又气又心疼,“你想要教训权子实,何必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以后有的是法子整。”
苏七郁闷,叹气道:“我也不想,不过烬天神官说了,不准我去对付权家,但我思来想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趁着刚坐牢出来去打,最多就是再回去。”
“二十鞭就二十鞭,我自己打总比被他打好。”
阙瑶实在好气:“我看烬天神官行刑未必有你这么重。”
苏七立刻反对:“那岂不是便宜了权子实?不行。”
阙瑶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一脸又生气又无奈,“我看你就是仗着自己皮厚,才不顾后果的冲动。”
“嘻嘻嘻,跟郡主舅母学的,做事不顾一切嘛。”
阙瑶好笑,“要是你舅舅听到,铁定骂你,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说完,阙瑶又看着她后背的伤,实在难受。“你就没想过这么重的手,以后会留疤吗?”
“没事,反正我不介意,”想了下,苏七托腮说,“老姜也不会介意,他伤比我多,不敢嫌弃我。”
阙瑶哭笑不得。
阙瑶细心地给苏七上药,温柔细心的举动叫苏七整个人放松了心神,便也耷拉着眼皮,快睡着了。
阙瑶突然问:“你真的决定好,是他了吗?”
苏七迷迷糊糊的,没反应过来,“什么。”
“姜落言,你想好要与他一起了吗?”阙瑶问。
苏七睁开眼睛,很认真地思考着,许久,她说:“嗯,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