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建军写完,李怀德拿过来一瞧:烧结厂的大嘴李寡妇,地址xx区xx街道xx号,球团厂的大奶张寡妇,地址xx区xx街道xx号,连铸厂的大腚崔寡妇,地址xx区李家沟子村村南头......
嗯,这地址和人名李怀德还挺耳熟,都是曾经有过一手的人,没承想梁建军这孙子跟自己还是“同道中人”。
他算哪根葱,敢跟老子走一条道?
李怀德看着一长溜的名单,眉毛一挑,脸上就有点儿挂不住了。
机修厂的梁寡妇,地址居然是空的!
“嗯,这人是谁?”
李怀德瞅见一个生名儿,地址还没填,伸手一指,好奇地问。
梁建军凑过去一瞧,“哎呦,这梁寡妇我还真没弄到手,刚才一秃噜写顺了,我这就把她名字划了。”
“别介!”
李怀德连忙伸手一挡,“这梁寡妇是不是叫梁拉娣,家里头有四个孩子?”
“哎,主任,您认得她?”梁建军挺惊讶。
“嗯,认得,前些日子不是调到咱们总厂来了嘛,就是没待多长时间,又调回去了。”
作为一个寡妇控,梁拉娣一进轧钢厂,就让李怀德给盯上了。
可惜还没等他弄清底细,梁拉娣一溜烟儿跑了,一点儿机会都没给他。
“你确定没上手?”李怀德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我真没上手,主任,您刚才不也说了嘛,她是刚调回去没几天。”
“咱们轧钢厂下属分厂太多,我也是这几天刚去机修厂。”
“这人我都没见着,这还是我听机修厂保卫室一个小保卫说的。”
“哦,对了,那人叫阎解成,您要是不信,可以把人叫来问问。”
“没那个必要。”
李怀德随意地摆了摆手,自己可是堂堂的总厂厂长,兼G委会主任,一个小保卫,哪犯得上自己一见。
“他好好的,干嘛跟你说这些个?”李怀德疑惑地问道。
梁建军有点儿不好意思,边搓手边说:“在咱们厂我这儿人手不够,这不就琢磨着到分厂那儿拉拢拉拢人。
老话儿不是说了吗,这招儿叫做农村包围城市。
那阎解成啊,就是我拉拢过来的一个小兄弟。所以啊,上行下效,他就把这些厂里的小道消息都告诉我了。”
“李主任,您看看,我这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跟您坦白了......\"
李怀德把名单往桌上一扣,“行啦,瞧在你这么实诚的份上,以后我罩着你。”
说完,他又把桌上那块小黄鱼往梁建军那儿一推,“不过这玩意儿我可不能要。
这可是在厂里头,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嘛。”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
梁建军哈着腰把小黄鱼拿了回来,心里头可不痛快,暗地里骂:这李怀德可真够操蛋的,合着在厂里头,一块小黄鱼你就不要,我送到你家里的那十几块你是只字不提是吧?
有能耐你丫把那些也还给我,真是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真不愧为当领导的,这脸皮可够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