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胜非满脸怒容,“都什么时候了,军师还有心思在这里风花雪月!”
“朱太守这是又怎么了?”
欧元有些无语,“您老人家今天跟我犯冲吗?
一见面就是对我怒火中烧。”
朱胜非摆手清退其他人,对欧元小声气愤地道:
“被你说中了。”
“我说中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指的是哪一个?”
“朝廷已经决定,”
朱胜非咬着字无奈道,“明日巳(si)时日隅(9点多),赵官家,亲自前往金军大营,跟金人,和谈!”
最后一句,朱胜非差不多是压着声音吼出来。
“你安排在东京城中的信鸽给你带回来的消息?”
欧元的关注点,跟朱胜非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三百里距离,东京又被金贼围困;本府的及时消息,自然是信鸽带回来的。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都这个时候了!”
朱胜非没好气道,“你这六甲神兵的大军师,不应该关心皇帝陛下的安危吗?”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欧元一脸的无所谓。
“你好胆!”
朱胜非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跳脚瞪着欧元大声怒吼,“你这贼子,果然天生反骨!”
“呵……老家伙你装什么装?”
欧元无所谓地夹起一块叫花鸡送入口中,漫不经心地道,“你以为你装得事事顺从和关心赵官家,你就算是忠心耿耿,心无二心?”
“本官对朝廷,对官家的忠诚,天地日月可见。”
“扯犊子吧你!”
欧元抬头看向朱胜非,鄙视道,“我一个大活人和天下万万黎民百姓都没见着,天地日月还能看见你的忠心?
那不过是你狡辩的借口罢了。
反正天地日月也没有嘴巴。
最后还不是你想要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这样的读书人,是真虚伪!
如果你真忠于朝廷,忠于赵官家,忠于国家,忠于百姓。
你就应该睁开眼睛,正视现实。
摸着良心,从实际出发,就事论事;而不是昧着良心,盲目维护朝廷和皇家威严,不分对错好歹。
对错误雪上加霜,对灾难之举助纣为虐;这不是真正的忠诚。
这是懒政。
是好坏不分,是好心办坏事。
是最后害朝廷,害陛下官家,害天下,害百姓,害自己。
啪……”
欧元说到这里,突然一拍桌子,也是有些火气地吼道:
“祸国殃民!说的就是尔等虚伪的文人!”
欧元火气上来。
朱胜非却是没了脾气,一屁股在欧元对面坐下来。
默默地拿起桌上的黄酒,直接对着瓶子吹下半瓶。
“如今这局面,军师你说该怎么办?”
朱胜非忍住就要嚎啕大哭的冲动,流着老泪对欧元道,“你年轻,脑子好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朱胜非问完,又继续道:
“皇帝去敌营谈判。
羊入虎口。
大宋塌天。
官家怎么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