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就是为宁玫开脱。
宁芜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笑道:“大伯母您太客气了。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难道您还不知道吗?我一向是个懒怠的性子,只要别人不来惹我,我可是从来都没有主动惹过谁的。大堂姐从小就跟我不和,我也不敢在她面前露脸,免得又惹了她的火气。可是就算泥人都是有三分气性的,我已经让了她十几年,难道忍让得还不够多吗?只要大堂姐不找我的麻烦,我自然是不会跟她计较。可如果她非要紧抓着我不放的话……”
她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表情紧张的韩旋:“大伯母,我虽然比不得大堂姐身份贵重,可好歹也是宁家堂堂的二小姐,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随便欺辱的。谁要是想欺负我,我不能回敬的,自然只能告知长辈替我做主。您说,我说的对吗?”
韩旋嘴唇发白,良久说不出话来。
她心里是又气又恨。
宁芜这一番话,绵里藏针的,分明就是在威胁她!
“我知道玫玫最近性子太不沉稳了些,难免惹恼了你。”韩旋扶着额头道,“我保证,这一定是最后一次!玫玫今后绝对不会再无缘无故的找你的麻烦了,好不好阿芜?你就替大伯母跟你三叔说一声,就说你大堂姐已经知错了,让他原谅了玫玫好不好?”
让自己去找宁佑君帮宁玫说好话?
这大伯母可真是异想天开啊!
宁佑君是什么人?堂堂青州宁氏现如今的掌舵人,哪里是她一个小姑娘可以随意使唤的?
她能找宁佑君诉说宁玫的行为举止,让宁佑君出面对宁家长房有所惩戒,那是因为宁玫的举动已经无脑到伤害到了整个宁家的名声!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宁玫这些所作所为的话,整个宁家都会跟着丢脸!
宁佑君的命令昨天才刚刚下达下去,而且起因还是由宁芜引起的。现在事情过了还不到一天,话音都还没落地呢,她又去找宁佑君为宁玫求情的话,那不是给了他们俩一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吗?!
这种事情,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干不出来!
再说了,就算宁佑君不会为了此事生气,就宁芜和宁玫之间那说不清的仇怨,她也不可能替宁玫做这种事情啊!
“大伯母,您也太着急了些。”宁芜脸上虽然仍旧挂着笑,可那笑意却一直没有深入眼底,“虽然我不知道三叔到底怎么惩戒了大堂姐,但三叔对我们这些晚辈一直以来都很关照,也从未对我们发过什么脾气。我想,只要大堂姐真心改过的话,三叔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候,他自然就会原谅大堂姐了。如果我去三叔面前多嘴的话,只怕反倒会惹得三叔更加生气,降下更加严厉的惩罚来。真要那样的话,那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韩旋心里简直恨不得能扑上去咬宁芜两口!
其实她也知道宁芜的话中是有几分道理的,可是宁佑君那哪里只是惩罚一个宁玫而已,那是把她们长房母女俩都给惩戒了!
而造成她们如今这种窘迫状况的人,就是这个看起来一脸无辜的宁芜!
现在倒好,自己主动在她面前放低姿态,就差没直接道歉求饶了,她竟然还摆起了高架子,那些空空的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还说个没完了!
最重要的是,她说了那么多的话,最后的结果却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是不会去跟宁佑君求情的!
韩旋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好不容易才把心头的火气给压了下去。
她勉强笑道:“阿芜你说得也有道理,是大伯母太着急了些。不过,你也知道,你大伯父去世得早,我和你堂姐两个人,孤儿寡母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玫玫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指望,我也一向心疼她,见不得她受委屈。你看,该要再过几天,才合适让你去你三叔那里,替玫玫求求情呢?”
嗬,这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宁芜的眼底更冷了。
韩旋见不得自己女儿受委屈,所以这十几年来就让她这个侄女受委屈?要说日子不好过,在这之前十五年中,在整个宁家,还有谁的日子比自己更不好过?!
有其母必有其女,宁玫的厚脸皮,果然是继承自她的母亲来的!
还几天呢……就韩旋和宁玫这样的诚意,再过个十年八年的,她也不会去宁佑君面前为二人说上哪怕一句好话!要想让宁佑君撤了对宁玫的惩罚,还是让自己去想辙吧!她才懒得搭理这一家子!
宁芜故作犹豫,苦笑道:“大伯母,其实说起来,您是三叔的嫂子,如果是您向三叔开口的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想以三叔一向对您的恭敬,他一定会答应您的要求的。至于我,不过是晚辈而已,还是个学生呢,在三叔面前又怎么说得上话?要不然,您去求求爷爷也行啊!爷爷对我们这些晚辈一向看重,想来他老人家也是舍不得看大堂姐受委屈的。实在是抱歉得很,大伯母您的要求,宁芜真的是做不到。”
韩旋使劲儿握了握拳头,这才强忍着没有一巴掌挥在宁芜的脸上!
她这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如果自己的话在宁佑君那里有用的话,她在昨天宁佑君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搞定了,又怎么还会拖到这个时候?!至于老爷子……老爷子对宁玫做过的那些事情,只会比宁佑君更加反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