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还要早朝,本王乏了,来人,送客!”
“纪王你……”
一群人都是难掩怒容,只纪王根本不理会,转身拢着身上衣袍就朝外走。
有人想追,被纪王府的下人拦住,眼见着想要的话事人没了,英王、惠王二位老王爷面面相觑,其他人更是脸上乍青乍白。
“诸位贵人,外间下大雪了,天黑路滑,小人送你们出去?”纪王府的管事弯着腰神色恭敬。
厅内之人却硬生生的听出了嘲讽来,各自脸色难看的挥袖离开。
纪王站在远处廊下瞧着前门那边气冲冲离开的那些人,同样冷着脸。
“王爷。”安侧妃抱着大氅过来,替纪王披上:“您就这么将他们气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纪王面无表情:“有什么不好,这些人没一个心思干净的,你以为他们当真是担心谢天永,担心皇位旁落?你信不信他们来这里之前,搞不好早就先送了口信进宫去跟萧厌示好。”
“萧厌摆明了不打算让谢天永继续待在皇位上,他们自然想要自己人上,一个个的都想着那个位置,怕是恨不得谢天永能被拉扯下来,却盼着本王去当那个出头鸟,真以为本王是冤大头?”
安侧妃低声道:“可是,萧厌他万一真的自己想上位……”
“他想上位又如何,如今兵权、朝权皆在他手,谢天永行刺文信侯他们自己断了自己的路,更何况……”纪王声音低了几分,“那位置本就该是他的,你真以为他是贺家子?”
安侧妃愣住,什么真以为萧厌是贺家子?什么叫那位置本就是他的?
见安侧妃脸色茫然,像是没想明白他说什么。
纪王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他只是伸手拢着身上大氅,神色复杂地望着外间不断飘落的鹅毛大雪说道:“吩咐下去,王妃缠绵病榻多日于今夜突然病故,玉妍思念她母亲,伤心欲绝跟着一起去了。”
“本王痛心妻女身亡,明日早朝就不去了,接下来纪王府闭门谢客,什么人都不见。”
安侧妃神色大震,蓦地瞪大了眼,片刻才强压着心头惊惧颤声道:“是,妾身明白了。”
……
大雪临城,夜色之中皇宫灯火透亮。
棠宁青丝挽在脑后,滑落肩头的衣裳垂在腰间,她坐在萧厌身旁,雪白背脊露出大半,本是春光无限,可落在萧厌眼里去无半丝旖旎。
萧厌手指落在她背上伤处附近,激的她身子轻颤了下。
“很疼?”
棠宁低声道:“不疼了。”
萧厌闻言嘴角却抿的更紧,他的小海棠当初只是一点儿伤就能哭得眼泪汪汪,这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会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