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浓密纤长的眼睫轻轻的颤了颤，抬眸看着眼前的司马拓，那双如同缀满了漫天星辰的眸子里闪动着一抹动容之色。
原来，他竟被一个人放在了心上这么久。
指尖无意识的蹭了蹭手中的茶杯，苏子然缓缓启唇。
“我已经不记得你了。”
司马拓颔首，回道：“我知道。”
他的子然从小就是个爱出头的小男子汉，见过的人和事那么多，不记得他也在情理之中。
苏子然眉心微蹙，“我记得我和子婴当年曾被人牙子抓走的事情，也记得当初被抓走的人里面有个小哥哥，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一点也想不起来那个小哥哥的样子了。”
他眸中闪过了一丝懊恼之色。
为什么忘了呢？
这十几年里面，只有司马拓一个人对他念念不忘，守着他，喜欢着他。
也许他们曾擦肩而过过，也许他们曾四目相对过。
但在他的眼里，司马拓就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应该都会很难过吧？
司马拓回道：“嗯，我都知道。”
以前不记得他没关系，只要以后子然能记住他，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他所求不多，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苏子然。
苏子然接着往下说，“还有你和我说的这些关于我的事情，有些我也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比如他曾夸过人家小姑娘好看这件事……
司马拓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你不记得没事，我替你记得就好了。”
犹豫了一下，他观察着苏子然的反应，小心翼翼的问道：“子然，你不生我的气吗？”
他还以为子然看到他的那个收藏室之后，会生气他像个变态一样偷窥了他这么多年。
再坦白之前，他都已经做好事后被揍一顿的准备了。
苏子然将手中那杯已经凉了的茶放到了桌面上，挑眉反问道：“生什么气？”
司马拓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回道：“我偷偷摸摸的跟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不觉得我……”
听明白了他想要说的是什么，苏子然忽然唤了他一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司马拓。”
司马拓的声音顿了一下，闭上嘴巴抬眸对上了他的目光。
苏子然的身子还有些不舒服，尤其是某处。
他尽量放松下来，将身子斜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之上，语气淡定的看着司马拓说道：“你在我的眼里本来就是一个变态，我就没指望你正常过。”
虽然他有些诧异司马拓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做过这么多的事情，但其实，他对此也没有太过意外。
他就说嘛，司马拓怎么可能只在皇家狩猎场上见了他一面，就对他情根深种了呢？
原来是早就惦记上了。
就他那德行，能忍这么多年，还真是难为他了。
司马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