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生怕再出变故,她有点怀疑是不是傅谨臣偷偷暗示了陈庭,陈庭才整出这样的幺蛾子来。
她探究又怀疑的看着傅谨臣,皱眉道:“陈助又没出差在什么荒山野岭,怎么会信号不好?你证件要是放在老宅的话,要不我打电话让老宅司机送一下吧,或者我们先回老宅去取也行,时间还来得及……”
傅谨臣冰凉如水的眸光淡淡瞥过情急到不行的女人。
他捏着手机的力道重了几分,薄唇冷勾,“不用。”
“什么叫不用?你是不是又想出尔反尔,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离婚?你这样,我都要怀疑你爱上我离不开我了!”黎栀着急的口不择言。
傅谨臣神情一瞬难辩,他挑眉道:“如果我说爱你离不开你,这婚就不离了?”
黎栀心脏被重击了下,脑子也因男人的话而轰鸣了下。
她怔怔看着傅谨臣,男人唇角的讥诮,眸中的寒凉无波,却让她又清醒了过来。
没有人表白是这幅表情,更不会是这幅讽刺的口吻。
再说,傅谨臣怎么可能爱她离不开她?
两年的婚姻冷暴力,还没让她清醒吗?
黎栀紧紧攥起了双手,“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婚必须离。”
她盯着傅谨臣。
男人那张俊逸绝伦的脸上,果然没有伤心,更没有被拒绝的狼狈,只有无尽冷嘲和漫不经心。
男人长指轻点手机,“当然要离。”
他掌心手机转了下,再度给陈庭拨了过去。
手机又响起,陈庭跟捏了烫手山芋一样,可他不敢不接。
“你戏这么多,需要我给你多开份工资吗?”
傅谨臣嗓音低沉,阴恻恻的都是对陈庭自作聪明的不悦。
陈庭满脑门写着“难”,忙应道:“傅总,我马上去拿了给您送过去。”
傅谨臣挂断后瞥了黎栀一眼,那一眼好似在说,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黎栀有点难堪,咬着唇,看向了窗外。
车里便这样陷入了极致的安静,直到在民政局停下。
陈庭还没到,司机大概觉得气氛太沉闷,停车就尿遁了。
车里只剩下黎栀和傅谨臣,男人靠着椅背闭目养神,黎栀却禁不住小心翼翼看着他。
即便除却爱情,眼前这个男人也是她生命里最最重要的男人啊。
他在她的人生里,扮演了太多角色。
是救赎是光,是偶像是指引者,亦兄亦父更是她求而不得的爱人。
往后余生漫漫,黎栀知道,即便时光治愈了一切,让她学会去爱另一个人,但却也不会比爱眼前男人更刻骨铭心了。
不会再有人像他这样浓墨重彩的在她的心里肆意铭刻下他的名字。
真的不会有了。
思及此,万箭穿心。
黎栀险些将不离婚了再试试说出口。
“看够了吗?”傅谨臣却陡然睁开了眼眸。
男人侧头看过来时,黎栀慌忙眨了眨眼将那点伤悲尽数遮掩。
她笑着道:“三哥,你领带歪了,我帮你整理下吧。”
她跪在座椅上,倾身过去,不由分说的扯住了傅谨臣的领带。
他刚刚自己将领带扯松了,还解开了两颗衬衣纽扣。
黎栀将领带拉正,先给他仔细理了理衬衣领口,又扣好纽扣,这才去解领带,想从头打个结。
傅谨臣垂眸盯着近在咫尺,像个眷恋丈夫的柔顺小妻子模样的女人。
他想她也许并不如表现的那么一心求去,他抬手握住了黎栀的手腕,沉声问道。
“栀栀,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现在说是在胡闹,还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