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律沉着脸,说了两个字:“交代。”
南初眼神游离,微微低着头,“交代什么?不是你说,不会再管我家里的烂摊子,你把我爸的手机号码也给拉黑了。”
陆之律垂眸看着她后颈,眉心皱了皱,心里有些烦:“怪我?”
“没有,这种烂摊子,谁见了都不想管,你不帮我,正常。我爸那样的,活该。”
帝都现在的春意正浓,白天阳光好的地方,泛着热意。
陆之律眼底也染了一些躁意。
“我是说过不管南建安,一人渣我管什么?”
他顿了顿:“但我没说过不管你。”
就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包括他们一家搬来这个老破小的小区,他一无所知。
南初抿着嘴唇,像是心虚的小孩,好久都没说话。
再开口的时候,嗓音已经有些沙哑:“那你打算怎么管我呢,还是你能管我一辈子?我爸欠你那么多钱,我有什么资格找你帮忙?”
就因为她是陆太太吗?
可很快,就不是了。
陆之律伸手一扯,将她扯进怀里,“哭什么,那群要债的不是被我赶走了?下次他们再来,打电话给我不会吗?我是把南建安的号码给拉黑了,但我没拉黑你吧,南初?”
自从南建安破产后,他们的别墅被法拍,搬家,忍受上门要债的。
南初独自撑了许久。
现在忽然有一个人跳出来,肩膀给她靠,不知怎地,喉咙口的酸胀,一股股的冒。
南初脸埋在他肩上,双手小心翼翼的攥住了他腰间的衬衫布料,“你为什么又忽然管我?”
陆之律气笑了,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管你?以前当了三年和尚不让碰,你爸哪次打你,我没管?现在给碰了,我的人我不管,像什么话?”
南初将眼泪蹭在他肩上,“……那你还挺有责任心。”
给睡就负责,还带售后。
陆之律手落到她腰上,微微一收力。
南初疼的皱眉。
刚才后腰在柜子上撞了下,撞得不轻,估计已经青紫了。
陆之律搂着她到车边,拉开车门说:“上车,去医院看看。”
南初一时间没动作,攥在他腰间衬衫上的双手也紧了几分:“陆之律,今天谢谢你。”
“真想谢,就别只嘴巴说。”
“……那我请你吃饭。”
陆之律盯着她:“我不饿。”
南初心跳漏了一拍,看懂了他眼底的暗示。
攥着他衬衫,仰头吻上他。
陆之律看她吻的认真,单手捧着她后脑勺回应,另一手拉开副驾的车门,将她压进了车里。
吻完,他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真乖。”
“……”
南初热着脸,别开了眼睛。
陆之律……实在太会。
以前他不挑拨她,倒还好。
现在他们睡上了,肢体接触越来越频繁,就连接吻也多了许多,陆之律的存在感更是越来越强。
以前还能用力去忽视,现在,反复心动。
甚至会不由自主的去想,如果他知道她算计了他,联合爷爷骗了他,他会不会……恨她?
可转念一想。
如果真的离开,以后还会不会再遇到都两说,他恨不恨她,又有什么关系。
……
到了医院,挂了号。
医生帮南初开了点涂抹的药。
陆之律和南初正准备从医院离开,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陆之律的母亲,姜岚。
陆之律站在那儿,顿住了步子。
姜岚怎么会来医院,而且,她推着一个轮椅,跟轮椅上的男人正在交谈。
那中年男人,虽然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看起来病怏怏的,可看起来却很儒雅。
南初不明所以:“那不是妈吗?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陆之律脸色阴沉的像是结了冰。
他直接转身,绕道走了,“你看错了。”
他这样的反应。
南初好像明白了,上了车,才问:“那个叔叔是……”
“无关紧要的人。”
他侧脸绷的厉害,俨然没了刚才的温和,甚至有些愠怒。
都是成年人,猜也猜得出来什么情况。
南初安慰了句:“可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个叔叔看起来,儒雅有礼,风度翩翩。
至于她这婆婆,虽然她和姜岚没有太多的婆媳相处,但姜岚知书达理,不管姜岚心里看不看得起她,可表面上一直是和和气气的,从没刁难过她,只嘱咐过她,要跟陆之律好好过日子。
可见,素质也不错。
而且,姜岚有职位在身,不可能做出什么过线的事情,否则,就是自取灭亡。
陆之律发动车子,冷哼:“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人也不见得多干净,看起来离经叛道、放浪形骸的人,也不见得就是大逆不道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