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很多次,如果有访客记录的话,她会发现他像个小偷。
一开始不爱的那个人,竟然成了最放不下的那个。
沈茵说:“挺好的,我外语好,去国外没什么语言沟通困难,而且人衰到谷底之后,会触底反弹,这一年多,我过得很好。”
江屿川眸色暗淡下来,胸腔里有些酸涩发酵。
可他却苦笑着打趣:“所以遇到我,是你人生最坏的时候吗?”
沈茵弯唇,也不想搞得那么苦大仇深,淡笑着说:“没有,我能出国留学,算起来,你还是我的天使轮投资人呢。”
只是,这场天使轮投资,是没有任何回报的。
他本想故作轻松的回应点什么,比如大方的说——我愿意啊,再给你投A轮、B轮,我也愿意。
投一辈子也行。
可他微微侧眸看向她时,顺着她的目光,落在她左手中指上。
那是一枚钻戒。
他眸光剧烈的颤动了下。
在她抬头时,他近乎仓惶的将视线收回来,胸口的那抹酸涩,在顷刻淤积,发堵。
就在他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沈茵看向他,更先一步开口——
“我订婚了,江屿川,恭喜我吧。”
她笑着,眼神也足够坦荡和干净,眼底有轻微闪烁的泪光。
江屿川喉结剧烈翻滚着,吞咽酸楚困难。
他也想像她这样大大方方的面对她,甚至笑着说句“恭喜你啊”,可他酝酿了许久,发现根本没法说出口。
话锋一转,他更好奇对方是个怎样的人,会不会对她好。
“他是做什么的?”
沈茵吸了下鼻子说:“他是个华裔,在旧金山一家技术公司做高管,刚好有工作接触,就认识了。他人挺好的,绅士,温柔,也居家。”
江屿川消化了好一会儿,与其说是消化,不如说是努力让自己承受。
“那他知道你……”
话还没问完,沈茵便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
她点头说:“他知道我有段婚史,也知道我可能没法再生孩子,不过,他说如果到时候真的想要孩子,可以去领养一个,这在国外很常见,我也不排斥。”
而且,她现在事业上升期,也并不想有孩子。
国外丁克一大把,有没有孩子,其实也不重要,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想起她跟江屿川那个没留住的孩子,也会难受一会儿。
但人生哪有永远开心的时候呢,难受一会儿也是人生体验,接受就好了。
允许自己难受,其实是一种豁达。
车子开的再慢,却还是会到目的地。
沈茵入住在市区的一家四季酒店里,到地方了,她解开安全带,跟他告别。
在她开车门准备下去的时候,江屿川一把攥住了她手臂。
他看她的眼神里,有太多的不舍和遗憾,“茵茵。”
沈茵其实是个专情却也绝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