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豪……就是向悬壶堂送来铜钱,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挚交好友。
如今,他到了永安镇,并且无比默契的为自己杀掉蔺安。
这既是他想借蔺家的力量,逼迫挟制他的云霄宗三人,也是他看不惯蔺安欺凌妇孺的真性情,更是为林东剪除吉利酒楼的敌人,扫清县试对手的重要一手!
一举三得,张豪虽然狂放,但是同样心思缜密。
“知道了你的下落和处境就好,等我,我会很快过来救你!”
林东按下心里的忧虑,坐回椅子。
吕四季这时候才回过神,只觉全身打颤,被眼前的一幕幕变故震得不能言语。
他顾念老妇人不易,才以酒楼门口不宜见血为借口,阻挠蔺安施暴。
谁知起到反效果,差点令老妇人和小女孩蒙受大难。
而如今,这酒楼里随意来往的宾客,竟然直接出手,杀死了蔺安!
直到张豪被三人带走,他才恍惚回过神。
“高丘……你,你也见到了,蔺公子的死与我……与我无关!”
吕四季略微结巴的说道。
高丘也被吓得魂不附体,这时候才喃喃念道:“杀人者,稷城张豪……”
他顾不得收殓蔺安的尸体,转身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杀人啦!杀人啦!”
吕四季见他跑了,才查看老妇人和小女孩的情况。
“姑父,这是跌打药,可以给她们敷上。”
一枚白玉药瓶从窗口掷出,落在吕四季的身前。
他抬头望去,只见林东平静的望来,眼神里竟然没有丝毫亲历杀人后的惊慌。
吕四季罕见的对他点点头,捡起药瓶。
这药瓶的样式十分眼熟,正是与林东曾经给过林香荽的跌打药一模一样。
吕四季摩挲药瓶,心里掠过林香荽的身影,只觉微微刺痛。
他拧开药,给老妇人和小女孩抹上,才返回酒楼。
至于蔺安的尸体,他也不敢动,只能等蔺家的人过来认领。
林东饮一口茶,目光扫过厅堂里的吴老四、罗祇和斗笠女子等人。
只见吴老四面露惊惧,双手放在膝盖上,端正的坐好,竟然不敢再露出跋扈之色。
他身边的几人也一起噤若寒蝉。
而罗祇却凝目望向林东,面露思索,不知道看出了些什么。
最后的斗笠女子则始终端着酒,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外面张豪悍然杀人的影响。
“如果前面的推测没有错,修行十境,三生教罗祇的境界大致在第四境或第五境,而刚刚畸变成妖魔的琵琶姑娘是第三境,远远不及罗祇。”
林东一边饮茶,一边沉思道。
“如今琵琶姑娘被收入我体内的神秘门户里,似乎丢失了妖魔躯体,只以类似魂灵的形式存在,境界也许没有变强多少,但是这一次当着罗祇的面出手,好像……没有被他发现?”
他仔细判别刚才张豪杀人过程中,罗祇的一举一动。
对方除了微微一愣,似乎并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
但是,对方为何一直盯着自己看呢?
林东的心里有些忐忑。
这时候,阿难回过神,扯一下罗祇的衣袖,说道:“首座,这叫张豪的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把蔺家的公子当着众人面给杀了!这永安镇里只怕不会平静了!”
罗祇没有理他,而是看着饮茶的少年,沉眉思索。
阿难不由问道:“首座,怎么了?”
罗祇这才收回目光,低声说道:“这少年身上的妖魔气息……突然重了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