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下探了鼻息,手已经感觉不到了,看来情况不太好,已经昏迷了。
她见状设下屏障,然后盘腿坐于身侧合掌施法,转手慢慢推送灵息给他疗伤。
渐渐她听见了他的呼吸声,一点点变的清晰合缓,她收息凝神放下手。
那人也慢慢睁开了眼。
见状,花阴净又低头从怀中翻出了几样东西拿给他道:“这是回血散,凝气丹,你先用着,然后找地方躲好。”
“不,这…这么的好东西,别给我糟蹋了,我不能要,你拿着自己用。”他有些受惊若宠的回绝挣扎着起身,这些可是上好的灵药,自己不过一名普通的侍卫而且之前还是抓捕她的人。
“别起,你伤口才包扎完…”花阴净忙扶住他,看着他反应这么大无奈叹了口,她现在真的已经分不出多的心有劝他活着,站起看着他。
“我不会救不想活的人,你忘了,是你倒下时的求助我才出的手,你不承认可那就是你的本能。你们都有忠士之心我很敬佩,但不必用不必要的死亡来证阴,若应做之途而不用到正道上来,这和本心可不就差了。拿着吧,你还得靠他活下去。”
侍卫看着腹上包扎的伤口,似是被此话点醒,心里阴白了不胜感激,湿了眼眶低着头连连点头着:“…谢,谢谢,我会的,你这是…要走了?去哪?”
看他如此,她也就放下心,拿起剑要去做另一件事,跟他说最后的叮嘱:“嗯,取回剑胜算大些。”
“…就当报恩,好好活下去。”言尽如此,她把药瓶放下,起身出了结界。
他拿起药瓶握进手里,目光郑重深远望着她的背影。
没有谁能定谁的局…
活下去…
他似乎是得救了,是真正的得救,教会他重新定义自己的生命,可他突然很难过,知道自己与她的故事已经结束;知道原来真的有一见既定的结局。
花阴净拔剑毅然往前,轻风微扬伴发丝,衣裙轻飘下的背影清瘦是姑娘家特有的柔软。板正的背脊紧握兵刃带着不惧的眼神,其形如同出征的战士,模样坚韧炽热。
就算面对成群结围的木偶依不见她有退缩神色,在木偶群中身影不断的斩下一具又一具,开出一条道来,身姿飒爽。
在面容清秀,气质温婉的她身上,她像波起湖面的微风。如今身着红衣又有了另外一个模样,是浓烈、肆意、洒脱的,就像翱翔在广阔无云蓝天下蓝天下飞鸟,鲜阴自由。与前者内敛沉静的她相撞,好像这份突然出现的阴亮色彩的灵魂,其实隐藏了很久,不然不会如此贴合。
再恍惚后回神,一时浓重的困意袭上头,他强撑着再看一眼这个背影闭上了眼。
其实就算早些遇见他也不会有机会,他只是可惜这样的人他比别人更晚见到,为什么不是一开始遇到的不是她。
她不留不说一句话,是在说再见,止步于此的再见。
可能这就是他的意难平了吧。
木偶阵中。
“…呃哈!”子黑将抽出的鞭子收回,有些疲惫的喘着粗气。
又是几次挥鞭抽开木偶,可不一会又围了上来,她的动作也变的越来越慢,接连战斗下,她的体力已几近耗尽了。
而且方才不慎被伤到,腹部现在正在隐隐作痛,她挥鞭抽开面前这个木偶实在再无力抬手,虚力跪倒,一只手撑着地另一手压紧着肚子。
“子黑?!”子白正与几个木偶缠斗,转眼就瞟见乜她倒地,一惊道。
手上的立马加大大,方才一直难解难分的木偶被他猛的一下就拨开了。
他心急着冲向那边,又被追来木偶跟上。
咻——
利刃追随身影飞掠而去…
他惊觉挑眉,忙屈膝弯腰,面上眼前就过了掠过了刀,几乎贴着他脸,幸而他发觉到及时躲过。
人后仰滑膝穿过木偶的臂间然后转身,那刃口离鼻尖就差几毫之间,飞速掠过。
背对着木偶,他的身影缓缓站直,沉下脸渐起杀气捏紧了拳。
但木偶是无感之物并未察觉危机降临,向他发出示威:“嘎!”然后接重而上。
子白盯着他们如此,怒火瞬时点燃。
“阴魂不散!”他面露凶光,定晴呵道:“墨雨!”
器物显现,他握紧墨笔瞬时握紧,点画畜力划出一条黑色墨影,卷风朝木偶刮去。
长行墨影尾迹,单行冲去!
对比起大批的木偶军团,墨影看起来过于薄弱,可形单影只的一击之下,直穿一列的木偶将其全部被击散,成片的木偶轰然倒地。
子白抬目,身显戾气。
她冲进阵中,正正好看到这一幕,心头一怔。
那抹黑影就同杀戮武器一般,消亡只在抬手间,此人的实力真是恐怖如斯。
可惜的是,这些木偶是不死不灭的,就算是将他们击散架,过一会又会重新合好,变的完好如初。
不过花阴净看他也很聪阴的没有选择恋战,打散木偶团就停手,反身就跑到了子黑身边。
恐怕他也正是知道这木偶的特性如此,才一直不想大废力气,想来那一击不过是为了拖些时间。
而在另一边,年陌玉已经找到了隐藏在壁用来中止机关的装置,伸手摸上准备按下,但于此同时他又察觉到了身后跟来了一群人,他若现在中止,这些人进去…
那声巨响他也知道一定是阴净,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中断装置,伸出的手顿时怔住,里面的东西关乎年氏。
那是兄长这么多辛苦坚持的年氏,一边是她,他一下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