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余鸿飞离开,杨载背手走到窗前。
“滴答滴答……”
一两滴雨珠敲打窗台,溅出一朵朵水花。
随即哗哗大作。
大雨瓢泼。
天地广袤,披上晶莹透明的披风。
杨载喃喃自语,“林霄,你倒是给我出了个天大的难题。现在各地都在抓经济,恨不得在经济上洒油浇火,一飞冲天。哪管什么环境,哪里考虑要付出什么代价,只要发展的好,那就是硬道理。在会上提出这种方案,非常冒险,很大胆。”
“安危相易,祸福相生。”
他举手抚摸玻璃,好似抚摸窗外滚落的雨珠,指尖传来冰凉之感。
“为政之道,以顺民心为本,以厚民生为本,以安而不扰为本。”杨载眼眸朦胧,轻声呢喃。
正逢灾时,舍我其谁。
他好似又看到废墟前那个年轻身影在高谈阔论,振聋发聩。
杨载眼眸迷离,好似看到年轻的自己。
这时,办公室大门被推开。
杨载收起眉间那丝思绪,转头看到一个戴着墨镜,身穿西服,大大咧咧的健硕身影,眉眼难得柔和,露出一丝宠溺。
“大哥,这么晚了,你还在单位搞什么,走,出去喝酒。”
杨王君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随意打量四周。
“放下。”
杨载轻喝一声。
“就我们两人,放什么放嘛,我什么德行,你还不了解吗。”嘴上这么说,杨王君还是乖乖把脚放下,嘴里嘟囔,“老娘,你看看,大哥就会欺负我。”
杨载摇了摇头,对他这个弟弟,他真是没辙。
他走到杨王君面前。
杨王君打了个哆嗦,赶紧挺直腰杆,双手撑在膝上,一副学生认真听课的样子。
杨载把材料递给杨王君,杨王君惊愕,“啥子?”
“你看看。”
“???”
杨王君挠了挠头,哥这是发什么神经,不知道我最烦看这些破材料吗。
他随手翻了一页,
哎呀,好困。
翻了几页,杨王君打了个哈欠。
昨晚他和一群战友K歌,唱的那叫一个感天动地,惊天地泣鬼神。
可惜战友不给力,才喝了几斤马尿就顶不住了。
一个个怂的跟鼠一样,趴在桌底下拽都拽不起来。
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那些怂包送回去。
以后出去,别说是我杨战神的兄弟,丢不起那脸。
“昨晚又出去胡闹了。”
杨载眯起眼睛,眼里流露威严,杨王君赶忙低头看材料,手掌轻托下巴,微微点头,发出嗯嗯嗯嗯的声音,一副很认真阅读的样子。
“困了?”
杨载眼神转柔。
杨王君摇了摇头,咧嘴一笑,“昨晚睡太早了。”
“你终于懂事了。昨晚几点睡的?”
杨载捧着保温杯,坐在椅上,轻抿一口,有些欣慰。
“凌晨4……3点。对,3点。”
“噗。”
杨载差点喷出一口,凭借多年的涵养,硬生生将茶水咽下去,他脸色一沉,杨王君露出疑惑的表情,挠了挠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