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给青铜匕首取一个好听的名字,荆轲刺。然后看着荆轲刺闪烁寒茫的刀刃,自嘲地笑笑,真当这把高仿青铜匕首当荆轲刺秦王的匕首了。即使那把匕首还在,经过两千多年岁月的沧桑,恐怕已经是一堆腐铁的模样,更何况,使秦国王室蒙羞的匕首,怎么还可能存在?
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梁越把手机放在耳边,里面传来一个干净的女声:“梁越,快点出来陪你老姐我喝几杯,我出差回来了。”
打电话的是莘影,来自北方的豪爽女汉子,比梁越大一天,于是便以老姐自称。在全公司,除了梁越自己以外,其他人都看出来了,这位一头短发的北方美女喜欢梁越。
梁越笑了笑:“你回来了啊,怎么又换手机号码了。”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喧闹声,应该是刚下车站,莘影大声嚷一句,她的声音立即盖过其它声音:“在外出差,换一个外地号比较方便嘛,更何况是公司上班报销,不要白不要。我这边不方便,先挂了,一会儿老地方见。”
手机响起忙音,梁越怔了怔,还是风风火火的脾气。他匆匆起身,
莘影说的老地方在一家大排档,离梁越家较远,而且经常人满为患。他必须提前去预订一个位置。
大排档里飘起一股呛鼻的烧烤味,其中混合着寡淡的啤酒味,周围人们欢声笑语,热闹非凡。梁越静坐在靠角落的桌子旁,他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人们闹腾腾的声音吵得他心烦。但莘影喜欢,每一次莘影都会把他拉到这里,跟他一起喝啤酒,大谈人生理想。
久而久之,梁越还是不喜欢这里,的已经不会排斥这个地方了。
这是一个奇怪的感觉,明明一个人不喜欢一样东西或事物,却能够在一旁静静忍受。
也许是怕因为拒绝而让对方失望吧!他想。
“让你久等了。”莘影出现在梁越面前,还是一头利落的短发,笑起来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梁越指了指身前的座位:“我也刚来,坐下吧。”
莘影在对面坐下,熟练地叫服务员来点了喜欢的烧烤,又要了几杯啤酒,把酒杯递到梁越面前,对着梁越眨眨眼睛:“梁越你说过哦!我喜欢的烧烤你也喜欢,所以我全点了,不许挑剔。”
梁越装作沉思一瞬,疑惑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
“上次你喝醉了说的。”
“莘影,每次都是这样的开场白,好吧!依你。”
“连老姐都不叫了?”其实梁越就没叫过莘影老姐。
莘影狡黠望着梁越,眼眸中带着光,旁边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哟!深情凝视,郎情妾意啊!”紧接着哄堂大笑。
莘影侧头看向旁边,是一桌头染黄发,肩有文身的非主流青年,简单来说,就是一群二流子。他们有四个人,此时正因带头青年一句话笑得合不拢嘴。
莘影站起来想跟他们吵,被梁越拉回座位:“别理他们,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忍忍就过去了。”
莘影点点头,但她直爽的性子很难忍下这口气,所以整个晚上都闷闷不乐,旁桌的人挑衅几句见对方不理他们,也自觉无趣,便不再招惹他们。
这家大排档地处城郊,离城市不远不近,在晚上能够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因为这个原因吸引了很多顾客。莘影一喜欢热闹,二喜欢这里独特的景色,这里于是成为了她常去的地方。
现在已经是深夜,有人离去,有人到来。莘影先还不开心,后来不知怎么一下子又热烈了起来。梁越暗自腹诽几句:“女人的脾气,就如幽深的海底,难以捉摸。”
当然,梁越不知道,莘影后来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深情凝视,好像是形容情侣吧?想着想着,脸狎竟然微微发热。
随即,她瞪了梁越一眼:“这块木头,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难得你要一个女孩子主动开口。”
梁越被无缘无故一瞪,只觉浑身发寒,牵强地挤出一个笑脸,大姐?不会是哪里又得罪你了吧。
莘影把杯子中残余的啤酒一饮而尽,也许是趁着酒意,她脸畔红润,对着梁越:“有点儿冷,你是不是该表示点什么?”
“呃。”听莘影一说,梁越发觉的却有点儿冷了。夜风习习,寒风萧瑟,他对上她的眼,含情脉脉:“那我们快点回家吧,我想睡觉了。”
莘影差点没把刚喝的啤酒吐出来,伸出手狠狠在梁越胳膊上拧一圈,疼得梁越直咧嘴:“我去去厕所。”甩下这句话,留下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的梁越。
梁越这次真是不明所以,仰天长叹:“女人啊,真搞不懂。”
去柜台结了帐,梁越回到座位等莘影,不知不觉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朦朦胧胧中,他心中感到一阵心悸,一个沙哑而沧桑的声音响彻脑海:“何谓地狱,何谓天堂?”
“两千年了,我要报仇。”
“都是因为他,我才会堕入地狱。”
“都是因为他,我才会永无宁日。”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声音中丝毫不掩心中的仇恨,梁越在如血的煞气中猛地惊醒,背脊上沾满了汗水。是个梦?他看向桌上,荆轲刺什么时候放到桌子上去的,记得明明放在包里?
不过自己睡了多久了,看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啊!?睡了快一小时了,莘影呢?莘影怎么没来叫我。
“巴茗,你在想什么?”
铁马成的声音把巴茗拖回了现实,巴茗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铁马成说,“其实今天你只要把袁可定给你的腰牌拿出来,就可以化解这些的,自己怎么这么笨?袁可定为什么给你腰牌?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你居然遇到了危险,想都不想这枚腰牌,那袁可定给你腰牌是为了干什么?我估计现在袁可定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必须离开要是袁可定知道了我离他妹妹这么近,他还不把我杀了,谁都知道袁可定庇护他妹妹,都有了一种执念,与病态,我先走了。”
铁马成揶揄地笑道。
巴茗不明白,铁马成这么有实力的人,难道查探不出巴茗的真实身份?居然也相信了她是袁可定的妹妹。
当然,以后巴茗会明白,现在的铁马文这样做的原因,这些原因,差点让巴茗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