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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蓝色的光照下稍显阴暗的大厅里，一人一蛇相对而立。华云龙紧握匕首，面色凝重，对面的人蛇身躯依旧盘桓着，连接头部的一小截身子立起，那颗人头正对着华云龙，苍白的脸上，一双竖瞳格外显眼。竖瞳冰冷，没有丝毫的温度，但是又不似一般的蛇瞳，华云龙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这眼睛的主人是有着不俗的智慧的，而不是一般智力低下的野兽。
人蛇嘴巴嚅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要说话，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在液体里头泡了太久的缘故，他说话的功能好像退化了，除了“嗬嗬”的声音之外，他并不能发出意义明确的声音。
华云龙眉头一皱，对方似乎有交流的欲望，但是却说不了话。如果可以交流的话，华云龙倒是并不介意和对方交流一下，也许对弄清楚这里的情况有帮助。毕竟目前的他对于这地下建筑没有任何的了解，这人蛇既然被关在这里，可能会对这里的情况有所了解。
“你能说话吗？能听懂我的话吗？”华云龙试探着问，但是手上的匕首并没有放下，在还没确认对方是否真的放弃攻击之前，他可不会轻易就放松。刚才那一尾巴的速度和力量可是让他心有余悸呢。
人蛇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不能说话，但是能听懂我的话？”
人蛇又点了点头。
既然对方有交流的想法，那自然是要好好问些问题了。但是对方又不能说话，一些复杂的问题对方肯定是回答不了的，说不了话，蛇身又没有办法写字，唯一能最为回答的，也就是点头和摇头，所以他要问的问题，也只能是非此即彼的是非题或者就是给出选项的选择题，不能是需要论述解释的复杂问题。所以华云龙思考了一阵之后，问了第一个问题。
“你是人吗？”
人蛇听了，苍白的面容一怔，随后缓缓点了点头。
华云龙大概能猜到对方的意思。
既然点头了，说明至少在对方的认知里，自己是人，不过人蛇现在这样子，要说是人，真的有些牵强。所以，人蛇的意思应该是他从前是人，后来因为某些缘故，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认为自己是人。
对于对方的这个回答，其实华云龙心里早就有了猜测。毕竟对方那双眼睛虽然是竖瞳，但是明显是有着复杂情绪的，这种复杂的情绪，一般只会出现在人类这种高等智慧生物身上。一般的野兽，更多的只是本能，最多就能表达出喜怒，这种充满这戒备、警惕、亲近、畏惧、期待等多重复杂情绪的眼神，不是一般动物能有的。除非对方是原生妖怪。可是如果对方真是原生妖怪的话，就华云龙这种小虾米，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早就一尾巴抽死了，那还会这么心平气和地交流，毕竟刚才他可是准备用匕首扎对方的。
“是不是有人把你变成这样的？通过刚才把你泡在罐子里的方式。”华云龙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人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移动身子，从原本盘在一起的身子舒展开来，随着他的动作，原本那些捆住他的铁链以及连接在他背后的管子都被扯断了。
这时华云龙才发现，这人蛇的体型比他之前预估的还要庞大，他除了头部之外，其他的躯体和蛇类没有什么差别，靠近头部的位置以及尾部稍微细一些，身体的其他部位基本差不多粗细，大概和成男性人的腰身差不多粗。体长超过5米，盘起来的时候还好，现在一伸展，视觉冲击力还是挺大的！
华云龙默默往后稍稍退了一些，毕竟这人蛇虽然之前表现得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意图，但是按照寻常蛇类的特性来说，攻击时的速度可是要比移动速度快很多的，有研究表明，蛇类平均每次进攻的时间在44毫秒到70毫秒之间，而人类眨一次眼就差不多需要200毫秒，换算一下，人类眨一次眼的时间，蛇类已经能攻击4次了！
虽然按照人蛇这个体型，应该是不太可能达到这个攻速，但是也一定慢不到哪里去。所以小心点是必须的。
人蛇看到了华云龙后退的动作，知道华云龙是在防备着他的攻击，于是非常合作地和华云龙保持了一个比较远的距离，以示诚意。然后用尾巴指了一些边上的另一个罐子，然后做了一个攻击的动作，意思是想要打碎这个罐子。
华云龙看明白了人蛇的意思，但是他有些拿不准是不是要同意对方的行为。毕竟现在这一条人蛇看上去已经不是很好对付了，要是边上的罐子被砸碎，再出来一条人蛇或者和人蛇差不多的怪物，他就很被动了！
考虑了一下之后，华云龙还是选择了同意对方的请求。
他之所以会同意，一方面是因为人蛇之前表现出来的合作态度，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他相信就算再有一个怪物被放出来，他也可以解决！
见到华云龙点头，人蛇身子压低，猛地一甩尾巴！他那条犹如钢鞭一般的蛇尾以一种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扫向边上的罐体。
华云龙见到人蛇的这个举动，眼睛不禁眯了一下，这一击速度快，力量足，要是打在人身上，估计能把人直接从腰部砸断成两截！
人蛇的尾部抽在了罐体上，直接将罐体砸得爆裂开来！
“砰！”
罐子破碎，内部的液体倾泻而出，瞬间就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