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在黑色风衣与独眼乌鸦的承托之下显得格外神秘。
优雅至极。
眼神还稍有有着几分模糊的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对方是谁。
但凯芙拉却有几分懵逼。
椅子?
这破地方他哪来的椅子?
来不及让她多想,听到对方的话,她又强撑着身体的疼痛,连忙转头看向另一边。
艾丽卡·杜·克洛伊。
虽然在与恶魔战斗时候会让凯芙拉失去理智,但是记忆不会随之消失。
更何况身上散发的种种增益效果都在告诉她战斗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之前的战斗,恶魔那将大地沾染满油墨的绝技。
绝对是致命伤害。
战斗经验十足的凯芙拉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也就是说艾丽卡在之前清醒的状态之下用魔法保住了两人的命。
凯芙拉心里有些荒凉。
如果不是艾丽卡,自己就交代在恶魔的手下了。
她没想到恶魔是那么的强大,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孱弱。
“她的肩膀受到了贯穿伤,居然还能保住你们两个人的命。”
“真是了不起。”
维克托的这话又一次在她的心里来了重重一拳。
凯芙拉愧疚不已。
“那……那个恶魔。”
“你不是它的对手,但是说正经的,如果只是正面的单打独斗,除非皇帝他老人家愿意亲自来,否则没人能打赢它。”
凯芙拉抬起头来,眉头皱成了一团。
她无法理解。
那只恶魔的强大,身为猎魔人的她竟然闻所未闻。
它就像是不应该出现在世间的存在,凯芙拉察觉到了它,于是她自信地追逐对方。
然而,对方似乎从没将她当成过对手。
最终,因为自己的骄傲,差点连命都丢掉。
“不过,善后工作,我们已经解决完了。”
维克托站起身来,身下的椅子自行消散起来。
他走到了凯芙拉的面前,风衣一抖,两瓶猩红色的药水落在凯芙拉的面前。
“记得在鲁莽行事之前,更多考虑一下。”
“就算是猎魔人,一味被本能控制,也不一定有更好的效果。”
“还有,记得喝药,凯芙拉小姐。”
维克托一甩风衣,转过身去。
凯芙拉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恢复过来的她眼神里多了几分清明,她突然认出了对方。
“维克托......是你?”
维克托头也没回,只是留下一句话。
“别忘了把艾丽卡也带回去,我不想让公爵再误会我一次。”
一股黑风刮过之后,树叶纷飞挡住了凯芙拉的视线。
待到黑风散去,树叶散落,维克托身影已然不见。
原地,只留下了一根黑色的乌鸦尾羽,象征着他还来过。
羽毛飘到了凯芙拉的面前,她抓在手里,心情沉重复杂。
因为羽毛上写着一份清晰的字迹:
“四瓶恢复药水,八千吉欧,记得打钱。”
她强撑着精神,拿起了那个丢在地上的红色药水。
犹如鲜血一般鲜艳的颜色,跟她所见过的任何恢复药剂完全不同。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盖子,倒入了口中。
莹绿色的光芒从身体上冒出,身上的伤势一瞬间就恢复好了一半。
她感觉到一股力量传到了全身。
“能站起来了。”
“真是个神奇的药水。”
她心里想着,还剩下了最后一瓶,如果喝下的话,能让她恢复更多的战力。
然而现在已经不需要她战斗了。
她把药水留给了艾丽卡,将对方抱在了怀里,打开了药水,灌入了艾丽卡的口中。
……
咚咚咚!!!
杜·克洛伊家的大门被敲响,里维公爵几乎第一时间跑出了门外。
他站在门口,看着艾丽卡与凯芙拉相互搀扶着来到了家门前。
艾丽卡灰头土脸地看着父亲,开心地笑了起来:
“父亲,我和凯芙拉姐姐拖住了恶魔很长时间。”
“我是不是很厉害?”
纵使艾丽卡身体虚弱,但在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的眼中还是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我不再是拖油瓶了!”
“……”
里维公爵沉默着,没有说话。
气氛似乎在这一时间有些僵硬。
艾丽卡缩了缩脖子,低着头,似乎有些害怕。
而下一秒。
结实的怀抱将她抱住,仿佛小时候曾体验过的那般温暖。
父亲颤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艾丽卡。”
“你永远是爸爸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