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覃砚愣了。
不仅覃砚愣了，陈槿言也跟着愣了。
“初三那次，我听了赵雅琪的话，跑去跟你翻脸，”他低头轻嘲一声，继续道：“真是个蠢货啊。”
这一声对不起，姜沉欠了覃砚两年。
两年，期间他不敢去找覃砚，他在愧疚中度过，却又想引起覃砚的注意力。
覃砚于他而言，胜过亲兄弟。
那是过命的交情。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覃砚时，是十岁那年，是在覃砚刚被覃江打得满身是血从家里跑出来，不愿意回家的时候。
他说那是恶魔住的地方。
那一次，是姜沉第一次收留覃砚。
他们才认识第一天，姜沉就把覃砚收留了。
第二次，覃砚依旧是满身伤口，这一次，这个满身是血的少年，用他家的电话报了警，把自己亲爹送进公安局。
也就是那会，他名声大噪，把亲爹送进公安局的，能有几个，放眼整个城北地区，也就覃家那位小孙子了。
可是没几天，覃江就被放出来。
覃江打的更凶，连李秀也跟着打，那一年覃老一直在外面忙着覃江在生意上捅的篓子，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那一次也是覃砚在他家借住的最长时间。
在那时，姜沉父母和路曦父母就都认识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覃砚一直对姜沉好，好过同一个大院里长大的覃淮。
后来他不卑不亢，能避着覃江就避着覃江。
他开始变坏，开始打架，每一次打架，他都当是练手，逐渐开始北镇一中没人打得过他，后来是整个北镇。
他罩着姜沉，罩着覃淮，罩着翟奕轩，他们喊他砚哥，覃淮比他小些，只有姜沉至始至终都是叫他阿砚，那会除了姜沉，没人敢这么叫他。
所有人都怕他。
姜沉跟他吃香的喝辣的，后来覃老爷子回来了，有人给他撑腰了，他愈发肆意张狂，放眼整个北镇，谁敢惹他？
他活成了恶魔，新的恶魔。
不同于覃江的恶魔。
后来赵雅琪的出现，情窦初开的姜沉一见钟情，抛弃了原则，抛弃了这过命的兄弟情谊。
赵雅琪那晚自己提要来他家，在他房间里，其实什么事都没干，赵雅琪想做，被他拒绝了，她就跟他说，“我现在和你在一起了，你不约你朋友来家里庆祝吗？”
她其实就是想要覃砚去，看到她和他在一起了，她觉得覃砚会吃醋。
姜沉知道她那点小心思，还是拒绝了。
赵雅琪心里气急败坏，脸上依旧笑嘻嘻，说让他哪天再请也没事的，接着路曦就出现了，把她直接赶了出去。
再后来，赵雅琪腻了,她本来跟姜沉在一起都只是为了引起覃砚的注意力，可惜，覃砚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覃砚不喜欢她，她还拖着个姜沉，那会她想方设法的甩掉姜沉，姜沉算是痴情的，一直追着她问为什么。
赵雅琪烦急了，就说她早就跟覃砚在一起了，跟他只是玩玩的。
他那时候真的傻傻的相信了，可能是恋爱脑导致的吧，他觉得自己真的被覃砚欺骗了，转身就去找覃砚，没问一句就开始打起来，覃淮和翟奕轩拉都拉不住两个上了火气的男人。
再后来姜沉父母帮他办理了转学。
整一件事看来，他那会一直觉得自己是最大的受害者，到现在他才想明白，覃砚才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