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余挽舟不可思议的看着三婶五官痛苦的扭曲。
好在下手不重,只是划破了肚皮的一小块,鲜血染湿了小部分的衣服。
封迟平息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看到眼前这一幕,黯黑的瞳孔收缩了下,目光冷不着丁的落在了三婶一家。
“妈!”余晴晴眼尖,见封迟来了,立刻装成大孝女。
立刻痛哭流涕,十分慌张的哭喊着:“妈你有没有事,你要出事了我和爸爸怎么办啊!”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一家三口上演的苦情戏。
三婶的余光瞟了一眼余挽舟,故作夸张的捂着伤口,躺在了地上:“哎哟好痛啊,老公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三叔明显是被三婶衣服上渗出的血色吓得呆住,她立刻抓住他的手朝他猛地使了个眼色,三叔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都怪我不好,我应该替挽舟挡刀的,你身体不舒服又……”三叔故作痛心疾首且有深情的模样紧紧抓着三婶的手。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对着指指点点,大概都是被一家三口的深情戏码感动。
余挽舟还未从刚才的一幕缓过神,等回过神看到这一幕。低头凝视着三婶的伤,又怀疑的看了看三人。
“你没事吧。”封迟走上前关心,余挽舟摇摇头。
表情极为复杂的看着三婶,虽然余挽舟不太想相信眼前的事情,可真真实实她看见三婶为她挡了一刀。
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余挽舟还是觉得三婶为她挡了一刀,她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用有色眼镜看人。
“去医院吧。”余挽舟的眉眼染了几分担心。
见余挽舟的态度好转,三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下,都不着痕迹的露出了一抹阴谋得逞的诡异笑容。
到医院,医生给三婶缝了几针开了点消炎药。
“挽舟啊,你三婶其实对你一直像亲孩子一样,平时有点刁钻,但关键时刻还是顾虑你的安全。”三叔幽幽的叹了口气,看似沉重。
“对呀,连我这个做女儿的都看呆了。”
余晴晴余光看了眼封迟,眼泪说掉就掉的,对余挽舟说:“不知道我妈妈会不会有后遗症。”
“只是划破了,会有什么后遗症?”余挽舟抬起头,透亮的双眸冷漠的扫了一眼余晴晴。
余晴晴张了张嘴,被这句话怼的噎的说不出话来。碍于封迟在旁,她只好装作和无辜的坐在一旁。
“我去把医药费缴了。”
余挽舟起身朝收银台走去,心事重重。
“封迟啊,怎么敢劳烦你在这里等着,真是辛苦你了。”三叔见余挽舟走了,立马上前凑近。
“三叔过虑了,我只是在等挽舟。”
封迟没看他,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余挽舟离开的方向。
“哈哈,挽舟遇到你可真是三生有幸。只可惜,我大哥他。”
三叔脸上立刻浮现起手机痛心疾首的样子,还时不时偷瞄端坐的封迟。
封迟不露痕迹的闪过一道讽刺,挑了挑眉,“三叔刚才说什么,只可惜你大哥?他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这语气,像是在试探,又像是无意中的问话,眼底氤氲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从察觉到余父的死不是那么简单时,他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除了他和余挽舟还有律师,那些知情的监狱里的人,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走漏风声,更加不可能。
三叔的脸上快速闪过一道惊慌,顿了半响,有些牵强的笑道:“我的意思,我大哥他现在在监狱,看不见这些,也享不了晚年。”
“挽舟的家事,就不劳烦三叔你们关心了。”封迟将家事咬的比较重,那冷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
“姐夫,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余晴晴套近乎的拉住他的手臂,近撒娇的语气,娇嗔的道:“我妈都为姐姐挡刀了,可知我们对姐姐有多关心。毕竟,我们都是有些血液相同的亲人啊。”
余挽舟拿着收据单回来,看见余晴晴亲密的挽着封迟的手,顿时觉得头疼。
这余晴晴不要脸的程度,真是达到了驴火纯青的地步。
三婶的伤口处理好了从会诊室里出来,见到余挽舟,她褪去以往的刁钻,轻声问道:“挽舟,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三婶放心吧。”她的态度和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毕竟挡刀这个勇气,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出来的。即使她再不喜欢三婶一家,也只能抱着感恩的一颗心。
封迟不费吹灰之力甩开了缠人的余晴晴,径直的走到她面前。
“我要先送三婶回家,所以晚饭……”余挽舟歉意的看向封迟。
“没事,我和你一起。”
他面色如水的牵过余挽舟的手,两人一同朝电梯走去。
三婶一家互看了一眼,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