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听到此话,猛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忍不住惊呼道:“慧娘?”
苏时显然要镇定得多,点了点头:“这只怕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周瑾仍然不敢置信,她怔怔的看着苏时,喃喃说道:“你的意思是慧娘也是裴泫的人?”
苏时缓缓说道:“太子著书一事,除了慧娘外应该无人知晓,那裴泫是怎么知道的?既然太子不可能告诉裴泫,那告诉裴泫就只能是慧娘。”
“而且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太子死后,那本治世之书没有出现在陛下手中,因为慧娘是裴泫的人,所以根本没有打算交出来。”
周瑾分辩道:“但据你所说,裴泫也没有得到这本治世之书,既然慧娘是他的人,为什么慧娘没有把书交给他?”
“只有一种解释。”
“什么解释?”
“也许慧娘一开始接近太子是另有目的,但最后她也真心爱上了太子。”说到这里,苏时长叹道:“我相信裴泫对慧娘也有大恩,而慧娘夹在两者之间,她能做出的选择并不多。”
这时周瑾终于明白了,她缓缓坐了下来,说道:“所以她既没有把治世之书交给父皇,也没有交给裴泫。”
苏时道:“这只怕是她认为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不过他话锋一转,说道:“我所有的推测都建立在慧娘知道治世之书的基础上,如果慧娘根本不知道,那我的推测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能不能解开这些秘密,就要看慧娘留下的那条手绢是否隐藏着治世之书的线索。”
周瑾道:“但你说过,裴泫曾研究过那条手绢,证明上面没有任何秘密,难道裴泫在撒谎?”
“如果秘密不在手绢的表面,而是在手绢里面呢?”
周瑾不解道:“手绢的里面?”
“今天中午在酒馆里喝酒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如果慧娘先把线索绣在手绢上,然后再在那线索上面绣出那枝枯梅和比翼连枝这四个字,岂不是正好把线索隐藏在手绢上。”
然后苏时流露出深思之色,缓缓说道:“裴泫也许知道秘密就藏在其中,但一来无人发现这个秘密,二来如果他想知道这个秘密,势必要破坏那条手绢,这样难免会引起他人怀疑。只要这本治世之书没有落在陛下手中,裴泫也并没有那么在意这本书。”
最后苏时说道:“而且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一条手绢,慧娘会用三个月的时间来刺绣。”
听了苏时的分析,周瑾再也无法安坐了,她站了起来,正要叫小兰进来,这时苏时突然说道:“如此重要的事情不要假手于人,你这时立即回宫,拿到那条手绢,然后在宫中找一绣女,撤掉手绢上的丝线,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隐藏着线索。”
“你呢?难道你不一起?”
苏时笑道:“我不急于这一时,明日自然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