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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良心说,杨眉在这一刻有些佩服茗雾姬了,因为抛开事实不谈,他觉得她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一屋子人都不说话,茗雾姬也搞不明白他们究竟是信了自己的话还是没信,她在这叭叭一顿说,连点儿反馈都没有。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每位夫人从怀胎至产子,,都会从医馆调配专属的大夫全程看护,医馆也会留有档案记录。”
这点宫远徵再清楚不过了:“兰夫人的医案我早就看过,上面清楚记载——早产,难道你想说医案是假?”
有人搭话,茗雾姬还莫名觉得心里踏实几分:“医案是真,但老执刃偷天换日,改了几页,而这几页就在我手上。”
“你想提条件,以此让我们交换你手上的医案。”杨眉一针见血道。
“我作为死去执刃的侧室,我本来就只算是半个宫家人,我的命,不值钱。”茗雾姬惨淡笑笑,“但要想凿实宫子羽的血脉身份,光凭几页旧纸恐怕不够,毕竟长老们的偏心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果到时候我能作为人证,医案作为物证,定能助各位成事。”
杨眉屈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你是兰夫人的陪嫁丫鬟、老执刃的侧室、宫子羽最信赖的姨娘,你在宫门生活了二十余载,我有些好奇,是什么让你突然背叛宫子羽,你不是一直把他视若己出么?”
“我在这宫门待的太久了,久到已经厌倦了这里的一切,老执刃身故,宫门又逢多事之秋,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让我日夜惶恐,我想远离这里的腥风血雨,在这世间找一安宁之地,度此余生。”
“你想离开宫门。”杨眉敲击的手指停了下来,“这个要求我倒是不意外,但前提是你真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已故老执刃的侧室。明人不说暗话,茗雾姬,你作为无锋的刺客在宫门隐藏了二十多年,现在怎么反而沉不住气了呢?”
茗雾姬的神经猛地一跳,她皱着眉,脸上满是费解:“翎商公子,你在说什么?你说我是无锋的刺客?”
“昨天我就跟宫子羽说过,杀死月长老的人就是你,但是很显然,他根本不会信,原因之一是说这话的人是我,原因之二是我指认的对象是他一直信赖的你。”杨眉抬眸看着茗雾姬,“我不在乎他信不信,毕竟我也不关心杀死月长老凶手能不能抓住。这个无名要真的那么有本事,就算他把三个长老连同宫子羽全杀了,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茗雾姬还想挣扎一下:“翎商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是无锋的刺客无名,你有什么证据么?你亲眼看见我杀死月长老了么?”
“没有,我没有证据,也没亲眼看见,但是这不重要。”杨眉唇角微勾,“你还不明白吗,我不在乎你在宫门能杀多少人,你瞧,即使我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不也没有冲进羽宫把你抓进地牢么。但是现在嘛,你主动送上了门……”
茗雾姬全神戒备着,她用眼角余光瞅了眼门口的方向,在心中盘算着自己要想顺利逃跑的话可能性有多大。